害我之心,召我入朝觐见的令旨中,又岂会拜我为平南将军,并因温县现为张扬所据,我不得封邑钱粮,改封我为顺阳侯,这般看重於我,如此体贴?荀贞之怎么可能会有害我之心!”
高顺说道:“可是明公为何就能如此笃定,荀贞之并无害明公之心?”
吕布说道:“这还用说么?子向,为何朝廷下给我的旨中,对我这般笼络?这显然是因为荀贞之看中了我的勇武,想让我助他一臂之力。子向,他现下虽迎圣上与朝廷到了许县,然其北仍有袁绍为敌,南亦有袁术为敌,关中并凉之地,以及益州,有更多的割据群雄,要想一一削除,大大的不易也。得了我的相助,若袁绍诸辈,荀贞之自就无需再虑。”
说着,他从席上起身,下到堂中,昂首挺胸,负手踱步,姿态傲然,接着又说道,“别的不敢说,若论勇武,试问天下,谁人敢与我比?荀贞之求贤如渴,爱才如命,非是因私怨而坏大事之人。昌豨作乱,陈容被害,刘备险死,陈容者,荀贞之的故吏爱将也,刘备者,荀贞之待之如弟,而却平定昌豨乱后,他仍然重用臧霸诸将!藏霸之流,与我较之,土鸡瓦狗罢了。待臧霸诸将尚且如此,况乎於我?今我如入朝觐见,料荀贞之见到我,重我武勇,必是欢喜尚且来不及,且孙坚之死,又非是我亲手斩杀,又怎么会记恨於我,又怎么会害我?”
高顺说道:“便是诚如明公所料,车骑因爱重明公之勇,而对明公未存相害之心,可是孙策,明公,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孙策却必定是朝思暮想,欲杀明公,以报其仇。”
吕布不屑说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何惧之?况荀贞之是其父辈,他还敢忤逆其意么?”
高顺其实也知,吕布之所以想要奉诏到许县觐见刘协,别的都什么不是,根本的缘故便是在这道诏书里边,拜他为平南将军、封他为顺阳侯的这两个任命。
如前所述,吕布尽管是个武人,但他却是一个有政治追求的武人。
杀了董卓以后,王允奏请朝中拜吕布为奋武将军,假节,仪比三司,共禀朝政,这只是表面上的尊崇而已,可是吕布却就信以为真,还真的就想和王允一起共同秉持朝政,而王允实际上素轻吕布,以剑客来看待他,两人由是渐渐失和。
后来的失和且不讲,只说还处在和王允的蜜月期,还与王允共秉朝政时,那段掌握朝权的日子尽管短暂,然给吕布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从长安出奔到现在,已经一两年了,他时不时地还会想起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