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因了今天子的这道密旨,陈纪这才接受了又赶到长安的荀贞派去的第三拨请他去徐州的使者的请求,答应了来徐州。於是,乃有了今日陈纪的到来。
且不必多说。
只说陈群听得是他的父亲陈纪来到,喜出望外。戏志才、荀彧、郭嘉等人闻言,也都非常高兴。荀贞即停下议事,命车驾,带着戏志才、荀彧、陈群、郭嘉等等,亲自出城,迎接陈纪。
陈纪这个时候离郯县城还有一二十里地。
众人远出城外,道边等候。
一直等到入夜,方看到一队车马,於初夏的月色下,迤逦行来。
荀贞等人慌忙前迎。
这队人马,正是护送陈纪来郯县的,陈纪就在队伍中。
得知荀贞等人在前边相迎,陈纪便叫坐车停下,下车来,等候荀贞等人。
两边於路边相见。
荀贞等人伏拜於地,向陈纪行子弟之礼。
陈纪把荀贞扶起,说道:“贞之,不亦今日能得再相见!”
荀贞打量陈纪,见他须发花白,神容憔悴,浑然已无当年在陈家初次见到他时的温文雍雅之风。荀贞恭敬地说道:“陈公,回想当年,恍若隔世。”
陈纪叹道:“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目光落到戏志才、荀彧、陈群、郭嘉等人的脸上。
陈群再次伏拜於地,已然是泪流满面,哽咽地说道:“父亲,子群不孝,使父亲这些年历尽艰险!父亲,每当想起父亲独在朝中,不得不忍受董贼,以及李傕、郭汜、樊稠诸贼的淫威,而子群不能护於父亲身前,群辗转自责,夜不能寐。”
陈纪说道:“我吃的这点苦算什么?我只恨不能为天子除贼!天子这些年的日子,过的才叫一个苦。别的不说,就连宫中用度,此前都得看董贼脸色;现在则不得不俯仰於李傕、郭汜、樊稠诸贼的鼻息。诸贼横行朝堂,骄横无礼,天子垂拱而已!我只恨我年老体衰,我要能年轻二十岁,必为天子诛杀此数贼也。”说到痛心处,他语声慷慨,忠愤难抑。
荀贞说道:“陈公,暂请息怒。董逆诸贼祸乱朝廷,欺凌天子,杀戮忠臣,人神共愤,董贼今已授首,李傕、郭汜、樊稠诸贼离授首料之也不为远了!”
陈纪说道:“贞之,我今来徐州,奉的有天子密旨。”
这话不算出乎荀贞的意料,但在亲耳听到陈纪说出此话之前,荀贞到底不能确定。此时入耳陈纪此言,荀贞心中一动,脸上从容不变,说道:“天子密旨?敢问陈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