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是谁,这么前呼后拥,姗姗而来的,原来是万治中!”
万潜看去,在人群中找到了说话之人,是个二十来岁的矮小士人。
万潜本就有高名於兖,交游颇广,复在兖州州府为治中从事,更是与本州的士人见得多了,莫说是本州的名士,便是寻常的士人,只要略有点声名的,他也都尽数识的,认得此人,是寿张人,姓张,名长。张邈、张超兄弟便是寿张人,论起来,这个张长与张邈兄弟还是近亲。
张长此人,少有才华,然而尚气刚傲,好矫时慢物,是兖州境内有名的一个狂士。
万潜不与他一般见识,对其他人解释说道:“真是惭愧,适才有点俗务,被耽搁住了,故此来的晚了。”邀请诸人登阶入堂。
张长站在原地不动,问道:“荀贞之、荀公达那两个兵子呢?”
兵子者,小兵也,是对兵士的蔑称。
对兵士已是蔑称,用之称荀贞、荀攸,更是蔑得不能再蔑了。
荀贞是徐州牧、镇东将军,荀攸是新任的兖州刺史,按理说,他俩是不需要亲自出来迎接这些白身的士人们的,但是为了显出礼贤下士,他俩之前还是与戏志才、张昭等联袂出迎了,只是迎接的不是张长此类,而是名气比他们更大的几人。
现在,他们就正与那几人在侧塾里头叙谈。
张长其实也是知道的,荀贞、荀攸等迎那几个士人入室的时候,他是亲眼所见。
他这句污蔑、挑衅之语,乃是他故意说的。
张长的声音很大,荀贞、荀攸等人都听到了。
室内的那几个兖州名士,神色俱变,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荀贞,深恐他发怒。
荀贞神色如常,莞尔一笑,与诸人说道:“我听说贵州有个狂生,名叫张长,是张孟卓的再从子侄,想来应就是大声嚷嚷的这个人了吧?”顾与荀攸、戏志才、张昭诸臣,说道,“闻张长颇有才名,我闻名已久,但一直没有见过,公达,你我就同去见一见他?”
荀攸应道:“是。”
荀贞、荀攸、戏志才、张昭等起身,与那几个兖州名士出到侧塾外。
日头已下了地平线,庭院中,昏暗一片。
吏员们点起了灯笼,把院中照亮。
数十个士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过来。
荀贞晏然缓步,到了众人的对面,笑着环
顾了他们一圈,温声说道:“在下荀贞。君等应邀而来,今日昌邑,群贤毕集,贞欢喜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