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本为郡,光武定都洛阳后,改称为“尹”。
击灭黄巾之后,朱俊转任各职,最后被朝廷拜为河南尹,去年,董卓任命杨懿为河南尹,朱俊领兵将之击退,因洛阳残破,百姓稀少,无法养兵,遂东屯中牟。
现下,朱俊奉诏入朝,朝廷新任的河南尹骆业还没到境,河南一地暂时出现了没有长吏的情况。孙坚却是敢作敢为的,河南尹的南边是颍川郡,北边是河内郡,他此次提兵来至中牟,所为者,便是图谋河内,既然而今朱俊自己离开了河南尹,等於是放弃了河南尹的职衔,那么河南尹这块战略要地他自然不会让与别人,别说骆业尚未来到,就算是来到了,他也会学朱俊那样将之驱逐,因是,就在朱俊离开的两天后,他上表朝中,表孙贲为河南尹。
孙贲是孙坚的从子,其父孙羌是孙坚的同产兄,早亡,孙贲早年曾在郡中任过督邮、代县长等职,孙坚在长沙举义兵讨董时,他挂印辞官,跟从孙坚征伐,至於今时。
洛阳作为国都,属河南尹地,河南尹可谓是天下脚下,远的不说,只桓、灵以来,能出任河南尹此职的要么是海内名臣,要么是外戚、名族子弟,如桓帝年间的房植、李膺、杨秉、杜密、邓万世等等,灵帝年间的羊陟、桥玄、段颎、何进、王允、袁术等等,孙贲既无显名,孙氏的家资声望也并不高,孙坚却居然表孙贲为河南尹,这种事情,如果放在荀贞身上的话,他肯定是干不出来的,但孙坚无所谓,手里有兵,谁敢不服?陈、梁二国不服,结果如何?
数日后,荀贞在郯县看到了孙坚的这道上表之抄文,虽然觉得孙坚此举欠妥,然亦无可奈何,到底孙坚与他只是盟友,而非上下级的关系,牵涉到徐、豫整体利益的,两人可以商量,孙坚若觉得他说得对,可以听从他的意见,但当具体到孙坚的内政、军务,荀贞却是不好多言。
孙贲授任河南尹,孙坚令他南屯新郑。
新郑与颍川的阳翟接壤,孙坚前不久任命他的女婿弘咨为颍川都尉,此人现正带兵屯驻阳翟,孙坚於今复使孙贲屯驻新郑,其意图很明确:是要让阳翟、新郑南北呼应,连成一线,从而保证他所率主力之撤退路线,朱俊在中牟时,孙坚数次请求与朱俊联兵击河内,朱俊都没同意,现下朱俊走了,孙坚也就不必再顾忌他的感受,可以大举进兵河内了,虽说现今的河内太守张扬没有建立过什么了不起的武功,但他昔年也是以武勇出名,深受丁原赏识,曾当过并州武猛从事的,兼之河南尹在黄河南岸,河内在黄河北岸,又有黄河为险,是以孙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