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神情憔悴。
审配诸人出言相劝,说道:“傅君之亡,固是令人扼腕,可事已至此,明公就算再是痛心亦是无用了。现正夏收之时,明公当振作精神,以抚郡事。”
荀贞叹了口气,说道:“卿等所言,自是正理,可卿等与南容不识,不知道他的才能。南容其人,忠烈刚义,文武全才,此国家栋梁也,却因小人之故,而死在汉阳,我之所悲,非但是为南容,更是为天下苍生。”
荀攸听到荀贞这句话,心中一动,转顾室内,发现室内诸人皆是荀贞的心腹,他心道:“君侯欲诛邺县赵家一事,一直因为缺少契机而不曾对诸人挑明,今日倒是个机会。”当下开口说道,“君侯,以我之见,南容之死,却不是因为耿鄙。”
荀贞问道:“噢?那是因为什么?”
荀攸迈步出列,立在荀贞案边,一边环顾诸人神色,一边慷慨说道:“南容之死,明看是因为耿鄙不听南容之言,而究其根本,却是罪在朝中!”
站在底下众人中的刘备呆了呆,问道:“罪在朝中?”
“不错!若非朝中阉宦当道、朝廷昏暗,以南容从定黄巾之功、刚正守道之德,本该大用的,又岂会被排挤到凉州,去做汉阳太守?”
诸人纷纷点头,都道:“公达所言甚是。”
有性急刚直的,如栾固、霍衡等,接连开口痛骂朝中阉宦。
审配叹道:“诚如公达所言,此乃朝中阉宦之罪,可惜我等人微秩低,虽知如此,亦是无可奈何。”
荀攸一面观察诸人神色,一边按剑厉声说道:“我等的确是人微秩低,洛阳诸宦,我等固不能及,可今赵氏在邺县横行不法,鱼肉百姓,却是我等可及的!”
他转过身,侧对荀贞,下拜道:“南容之死,有赵忠之罪,而邺县赵氏不法,魏人又久患之,明公为郡二千石,虽力不及朝中,却足可清郡内!当为郡人除恶,为天下士子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