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心思细点,问道:“他为何刺死李骧?”
杀人得有动机,要想让人相信确实是李鹄派人刺死的李骧,这个动机必须要能仍然信服。在来州府前,荀贞已就这一点交代过尚正,尚正故作为难之色,看了看塾外。
塾外有吏卒在,沮授走到门口,令吏卒向外退了些距离,转回来,对尚正说道:“塾内无有旁人,君可言之了。”
尚正遂说道:“李鹄猾虐之人,贪权好利,暗忌府君威名,久欲得府君短长,意图以此为胁,畅其心志,依刺死李骧的那个李鹄之佐吏的供词,他因之欲收买李骧,却被李骧痛斥,李骧於酒后言:‘我要将此报与府君知!’李鹄闻之,惧鄙郡府君知晓,乃令佐吏刺死了李骧。”
荀贞没有让尚正提及赵然,却是因为两个缘故。
一个是李鹄乃赵然之走狗,就算不提赵然,别人也能猜出李鹄也许是受了赵然的指使。
一个是荀贞现在还没有做好诛赵的准备,如果在这个时候把矛头指向赵然,不利於他从容布置。
刘惠是耿直之人,沮授品性忠贞,闻得李鹄竟是因为欲持长吏短长、收买李骧不成而把李骧给刺死了,无不勃然。刘惠怒道:“此等无君无义之徒,何颜目生於世间?”问龚茂,“君可也是为此事而来求见方伯的么?”
龚茂是魏郡从事,监魏郡吏员是他的职责,他和尚正同时出现在塾内,刘惠因此误会了他。龚茂有口难言,眼见得刘惠、沮授勃然大怒,他总不能说他是受了赵然的请托,来找王芬解救李鹄的,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回答,含糊应道:“是。”
塾外一人步至门前,高声说道:“方伯召龚从事入见。”
龚茂如释重负,面色顿喜,说了一声:“方伯有召,在下先入府内了。”急匆匆就待离去,想抢在尚正前见到王芬,他心中想道,“虽然刘子惠、沮公与已知此事,但说了算的是方伯,只要让我先见到方伯,此事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他快步出了塾室,待要往府中入,听得身后脚步声响,扭回头去,见却是刘惠、沮授与尚正一起出来了。他呆了呆,停下脚步,问刘惠道:“治中何处去?”
刘惠脚下不停,边向前走边义愤填膺地说道:“君与尚君既是为同一事而来,自当同见方伯。李鹄丧心病狂,犯下此等罪案,我忝为州治中,职在赏善罚恶,亦当与二君同见方伯。”
龚茂呆若木鸡,心道:“苦也!”
他转眼看向尚正,尚正好像是没有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