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闲着,一直在暗中观察郡府里的这些吏员,对他们的脾性、能力不敢说了解了十成十,但至少了解了个大概,这个老成持重的郡吏名叫康规,性格稳重,颇有实才,是个可用之人。
劝农掾即前汉之田曹掾,主农事,是郡府里的一个重要职位,视郡之大小,郡里的劝农掾人数不一,小郡可能一个劝农掾就够了,大郡可以设多个劝农掾,魏郡是个大郡了,郡中有两个劝农掾,一个东部劝农掾,负责郡东诸县的农事,一个西部劝农掾,负责郡西诸县的农事。
康规现是水曹史,水曹是主郡中水利之曹,这是个冷衙门,没甚油水,权力也不大,而“史”又是“掾”的下级,荀贞改任他为东部劝农掾,对他而言,这乃是不折不扣地高升。他呆了一呆,下拜辞谢,说道:“户曹掾,郡朝右位也,下吏斗筲之才,难堪此任。”
他的推辞在荀贞的意料之中,荀贞心知他必是畏赵忠家之势,故此不敢接受自家的任命,亦不恼怒,抚髭笑道:“我观卿不仅老成持重,而且能言善道,这样吧,既然你不肯接任东部劝农掾一职,那你就给我当一次信使吧。”
“信使?不知明公欲给何人送信?”
“於毒,叔业,把信给他。”
宣康笑嘻嘻地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重又来到康规近前,把信给他。
康规愕然地抬起头,看看荀贞,看看信,说道:“这。”
荀贞连着杀了於毒两个信使,在这个时候去给於毒送信显然是一桩提脑袋的差事。康规不傻,明白荀贞的意思,这是在逼他就任东部劝农掾。
不接受此任,就得去给於毒送信,可能命就要丢了。
接受此任,就要得罪赵忠家,并且同时得罪现任的东部劝农掾,乃至五官掾、功曹等人。
康规万没想到荀贞会来这一手,大大地懊悔,直想往自己的脸上抽两耳光,心道:“千不该,万不该,我刚才多什么嘴?明公要罢免他们就罢免好了,又不管我事,我是多说什么话?”
“怎么?卿不愿为我送信?”
“非是不愿。”
“那就请卿屈就东部劝农掾一职,如何?”
康规挣扎再三,终於再次拜倒,接受了荀贞的任命。
“王卿。”
王淙旁观多时,突闻荀贞叫己之名,心叫苦也,忙出列下拜,应道:“下吏在。”
“卿为东部督邮多久了?”
“两年有余。”
“我前些天上任,路经郡东,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