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帅帐下合计一块儿也有两三千人马。三千加三千,就是六千人马,相当於联军五分之一的兵力,确也有资本和褚飞燕争上一争。
他伏拜在席子的另一侧,正对着褚飞燕,一边痛哭失声,一边心里琢磨:“张帅昏了头,却怎么把我博陵、中山人的家底交给一个外人?”
博陵本是中山郡地,博陵独自成郡还没有多少年,在很多中山人、博陵人看来,他们还是同郡之人。
听得对面褚飞燕哭声渐止,杨凤也慢慢止住了哭声,借擦眼的机会,窥视了眼对面的褚飞燕,见他双眼红肿,哀戚满面,又心中想道:“装得还挺像,他这次来与张帅会师,只带了万余人马,连同与我交好的诸小帅,现在铁定听从我命令的有五六千步骑,如果再争取一下,许些好处出去,我未尝不能再多争取到点支持,只要能再拉拢个几千人马,就可与他一争了!”
杨凤盘算已定,随着褚飞燕一同起身,正要抢先说话,听得褚飞燕低沉地说道:“今得张帅把三军托付,燕愿改姓为张。”
杨凤瞠目结舌。
褚飞燕改姓为张,这是要以子事张牛角。
杨凤盘算得再好,也敌不过褚飞燕的这一句话。
父业子承,既然褚飞燕成了张飞燕,既然褚飞燕与张牛角成了父子关系,那张牛角的部队和在联军中的地位自然而然地就该由褚飞燕的继承。
有了他这一句话,原先本不太服他的那些小帅也和杨凤一样无话可说了,诸人下拜,齐声说道:“请张帅下令!”
张飞燕适才恸哭的时候,就想好了该怎么应对张牛角阵亡的这个变故,最上佳的应对之策自是继续攻城,用一场胜利来为张牛角报仇,同时以此来巩固自身在联军的首领地位,只可惜现而今在汦水南岸有荀贞虎视,荀贞知兵善战,定然是不会放过张牛角阵亡、联军军心不稳这个对他有利的形势的,必定会渡河进击,如此一来,这个上佳之策就用不成了。
只能选择其次之策。
他立於诸小帅之前,下令道:“撤围瘿陶,全军退回杨氏。”
杨凤忿然叫道:“退回杨氏?当此之时,难道不是该为老帅报仇?却为何撤围后退!”
张飞燕登上联军统帅的第一道军令就被杨凤反对,他亦不着恼,和颜悦色地说道:“父帅阵亡瘿陶城下,我等自应为我父帅报仇,只是汦水南岸现有荀公虎视,荀公,知兵善战,我部当暂避其锋。”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为老帅报仇了?好,你可以走,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