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豫州士子还与冀州本地的士子争权夺利,闹得不可开交,况乎荀贞?只要不危害到内部的稳定,只要部队牢牢地控制自己的手中,荀贞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
现如今,他帐下的文臣已分成了两大派,一派是颍川士子,以戏志才、荀攸为首,下边是宣康、李博以及新来的宣咸、王承等人,一派则是赵郡士子,以邯郸荣为首,下边是程嘉、卢广等人。说到这里,不能不提一下岑竦,岑竦确是一个淳朴厚重的人,他虽是赵郡士子,然却与邯郸荣等本郡人不远不近,没有因为邯郸荣现今位高权重而就阿附。
要按与荀贞的亲近程度,颍川士子强过赵郡士子,可要按现阶段给荀贞的助力,赵郡士子胜过颍川士子。不管怎么说,赵郡士子是地头蛇,在当下地域之分极其明显、各地士子均有排外之自觉的世情下,没有他们的帮助,荀贞别说再立军功了,恐怕连在赵郡站稳脚都是困难。
这也就造成了邯郸荣、程嘉、卢广诸人在荀贞帐下的地位水涨船高,日愈强势。邯郸荣又是个刚健敢为的性子,有他在后为倚,程嘉做出不太尊敬戏志才的事儿亦不足为奇。
戏志才衔恨恼怒,勉强把怒火按下,决定以后再寻机会给这个丑矮子好看,对荀贞说道:“褚飞燕与王当早有勾连,现下州郡大疫,民心惶惶,对他们而言,自是个极好的作乱机会,不过在疫病结束前,料来他们不会有何异动。”
疫情如火,避之尚不及,王当、褚飞燕不是傻子,不会在疫病肆虐传播的时候作乱生事。他们近日的信使来往频繁,十有八九是在商议、勾通等疫情结束后的事情。
荀贞以为然,说道:“虽然如此,却也不可掉以轻心。”写了一道檄令,遣人唤来宣康,命他,“把我此道檄令送给玄德、玉郎,命他两人加强在县、乡的巡逻警戒。”
宣康应命接檄,自去传令。
戏志才的不满之色,程嘉全看在眼中,然却浑没当回事,他撩了撩稀疏的胡须,说道:“这黄髯、王当两个贼子却是好运,郡县里疫情肆虐,他们在山中反倒是安然无事。”
这些天打探来的情报,小股的盗贼有因为出现伤寒而尽数病死的,黄髯、王当这两股大盗贼却没有什么疫病爆发的消息。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程嘉也打探清楚了,缘故有二:赵郡西边崇山峻岭、层峦叠嶂,放到往常,这些山岭是造成山里贫寒穷苦的原因,而眼下却反而成了断绝疫病传播的天然屏障,此其一;王当、黄髯均非良善之辈,山里尽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