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六百石么?軿车前头那辆辎车里,坐的应是费通了。他们这是刚从西乡来么?”
车都奔驰过去了,迟婢还扭脸往他这里。荀贞骑坐马上,目送她远去,想道:“我这回行县,一下查处了那么多的官吏、豪强,对我来固是得到了美名,对前任北部督邮的费畅来不啻一个狠狠的耳光。我这来郡中多日了,还没见过他,也不知他对此会有何反应?”
他猜的没错,这个车队正是费畅的车队。第一辆辎车里坐的就是费畅。
费畅昨天休沐,回家了一趟。费通家待得闷了,非要跟他来郡里,“想再见见世面”,他刚被任为郡丞不,也想炫耀炫耀,须知,两汉之官制,六百石是一个关口,六百石位列下大夫,从这一级开始往上就是“贵人”了。因此,他就带着费通、迟婢一块儿归来了。
和迟婢一样,他也见了荀贞。迟婢到荀贞后都想了些什么不知道,他正咬牙切齿地想:“荀家子辱我过甚!行一趟县把我搞了个声名狼藉不,知我今早归郡,他又一大早带人城门口耀武扬威!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今天须得再去主人家哭诉一番,必要请少君为我出气!”
他此前去过一次张家,张直面前搬弄是非,大荀贞的坏话,荀贞表面上是“侮辱”他,实际上项庄舞剑意沛公,其实是“侮辱”张家。谁不知道他费畅是张家的宾客?打狗还要主人,荀贞明显是没把他费畅的主人当回事儿啊!张直听了后,觉得他得有理,也很恼火。
费畅心道:“少君已经意动,今天我再去推上一把,不愁此仇不报!”
他眼里,张让权倾朝野,张家颍川自是无人能惹,只要张直答应出手,荀贞还不死定了?
他计议已定,又冷笑想道:“我听阿通,荀家子吾乡为有秩时,对我家也算可亲,没寻过我家的麻烦;接了我的任,被府君任为北部督邮后,他也找南部督邮过,请一如我时的旧样,继续减收吾乡该给乡里邮置的月钱。冲这两件事,我不该寻他是非,奈何自作孽不可活!哼哼,接二连三地示威於我,我若不奋起反击,郡人定会於我!,半个月没下雨了,府君有意去嵩高山求雨,且等我去过主人家后,再去太守府,请府君急罢了他的北部督邮!若非因他郡北杀人无数,胡作非为,引得天怒人怨,又怎会连日不雨?”
荀贞猜测费畅“会有何反应”,这就是费畅的激烈反应。只不过荀贞对此尚不知晓,他的注意力从费畅的车队、迟婢的軿车上转到了街上。
迟婢的軿车刚经过了一条巷子。从这个巷子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