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原因。一则,沈容是沈家的人,也算是赵常侍侄子的亲戚了。举荐他继任为铁官长,可视为一个表态:杀沈驯是为国法,非为私仇,不是针对赵常侍。,二则,沈驯的儿只是赵常侍侄子的妻,不是正妻,想来他俩之间多的应是利益关系。有了沈容接任铁官长,每年该给的钱财一分不少,那对赵常侍的侄子来,沈驯的死也就不牵涉利益了。”
“虽然如此,可对沈驯的儿来,这可是杀父、杀兄之仇啊!她能答应么?”
“这就要赵常侍的侄子是否疼爱沈驯的儿了。如果他疼爱沈驯的儿,那这个仇肯定是要非报不可的。如果反之,他并不怎么疼爱沈驯的儿,那沈容接任铁官长后,报不报仇也就无所谓了。反正利益没受到损害,而且沈容也算是他的‘姻亲’,脸面上也能的过去。”
李博这番话的时候,满面忧容,显然是担忧赵忠的侄子会报复荀贞。
宣康没想那么多。他年轻,虽也知道朝中阉宦弄权,害了很多名士大儒,但到底没有亲眼见过,都是道听途,纵有担忧,这会儿也被兴奋冲得淡了。他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问戏志才,“戏君,这就是你的‘公私两济’的意思么?”
戏志才道:“不错。”
宣康低头想了下,道:“若能借此和赵常侍的侄子缓和一下关系,固然不错,可这只是‘私’啊!‘公’何处?”
“‘私’则对贞之有利,‘公’则太守不会拒绝。”
“‘公’则太守不会拒绝”倒是很理解,阴修定然也是不想和赵忠结仇的,既然这样做可以缓和与赵忠侄子的关系,那他断无拒绝的道理。话虽如此,可不知为什么,宣康却觉得戏志才没有实话,特别是到他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容后,觉得他所的“公私两济”不是这个意思。可若不是这个意思,又能是什么意思呢?他侧着脑袋想了会儿,想不出来,也没再问。
来也是有趣,戏志才觉得荀贞可疑,宣康又觉得戏志才可疑。到底谁可疑?烛影摇红,满堂十几个人,谁也不能知对方心思。也许只有像宣康这样的年轻开朗的人,又或如刘邓这样直爽粗豪的人,才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罢?
荀贞也注意到了戏志才的饱含深意的笑容。
他做贼心虚,之前又被戏志才破过几回心思,难免会不由想道:“志才聪明绝顶,我观他的笑容似别有深意,莫非他已出了我对铁官有意?‘公私两济’、‘公私两济’,难道?他的这个‘公私两济’,的就是我所想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