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些个人头里,可有主薄的熟人?”
沈容抖抖地答道:“没、没只觉得那些个人头像是梦魇似的,他不想,却像被陷了进去,拼命挣扎,总算把眼挪开,躬身弯腰定,飞快地了眼荀贞,目光定格他身前的两样物事上,一个黑色的绶带,一个绣文的印囊。他瞠目结舌,指着问道:“这是,这是?”
“没有你认识的人头?那三个是谁?”
许仲、江禽拣出那三个被沈容派去监视荀贞的恶少年的人头,掷到沈容脚前。沈容连着退了四五步。荀贞把座前的印绶拾起,也丢过去,按剑倾身,厉声喝道:“国叕已伏法认罪!你,还要嘴硬么?”
“国叕已伏法认罪”七个字,如平地旱雷,沈容立不,“扑通”一声跪拜地,连声道:“人认罪,人认罪!”
他早前官寺外听到百姓们的议论后,已隐约感觉不妙。后来,许仲他们出去拿人头的时候,他也到了,丁邯他认识,那三个恶少年是他派去监视荀贞的,他认识,越发觉得不妙,只是处於侥幸,还幻想希望国叕能够顶。此时被“提”入堂上,到国叕的印绶后,他的这点幻想登时破灭。他使劲磕头,求饶道:“人服罪,人服罪!椽部饶命!椽部饶命!”
这一瞬间,荀贞剿灭群盗,荀贞诛灭第三氏,种种故事,如走马灯般,他脑中连环转个不停,满脑子只一个想法:“只求保命。”
宣康到他这副模样,知道又是自己出场的时候,拿起笔墨纸砚,放到他的面前:“既然认罪,就把你的不法事,你所知的国叕的不法事,还有你从父沈驯的不法事,都统统写下来罢。”
“人从父,?”
“你若老实写下,还能免一死,若执意隐瞒,不肯配合,你信不信现就能正法了你?”
沈容虽有有才智,毕竟只是才智,逢此骤变,却也无计可施,心里对他的从父沈驯了声:“对不了,为了保命,只有先把你老人家卖了!”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表示愿意配合,拿起纸笔,竟如国叕一样,也是顾不上换地上,就趴地上写了起来。
戏志才笑道:“这一对主臣,还真是投契。”
等他写完,签过名,按过手印后,宣康收拾,递给荀贞。荀贞接,了,沈容写得内容真不少,写满了四五页。里边有些是荀贞知道的,有些是荀贞不知道的。
他满意颔首,温声道:“府君为政宽仁,不欲起大狱。我要你写下这些东西,不是为了治你的罪,也不是为了治你从父的罪。前阳城长国叕认罪后,还印绶,自辞去。《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