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上五月二十二号的。
还有一更,会很晚了。打算放在明天上午十点更。
次日一早,荀贞起来,把程偃等人叫至身边,交代了两句,吩咐他们:“待我出城走后,尔等便留在督邮舍里,日常习射练武,无事不得外出,更不许出去惹是非。我长则大半月,短则半月必归。”他这次微服行县,只准备带任和宣康两人侍从。任管钱,兼作护卫;宣康通文墨,路上有什么见闻可以由他载下来。
三人换了粗布麻服,各携刀剑,扮作远行的客人,荀贞、任骑马,宣康乘车,从督邮舍的后门出去,绕过几条街,混入人流,先去了戏志才家。
荀贞早就想来拜访戏志才了,只是因种种缘由一直未得成行。虽然如此,他和戏志才有书信来往,却是知道戏家在哪儿的。只是不巧,戏志才没有在家。
他妻子出来应门答话,问过荀贞姓名后,道:“拙夫昨夜未归,应是了友人家里。”再问“友人”是谁时,她却不上来了。荀贞心中了然,知她必是没真话。戏志才博戏,昨晚很可能是去哪儿赌钱了,只是她不肯在陌人面前揭自家夫君的短,故而托言“在友人家”云云。他往院里了眼,见院中屋舍破旧,青苔覆墙,隐见屋内陈设亦甚是寒酸简陋。
他也不揭穿她的假话,只令任取出些钱,递过去,笑道:“这些钱,请收下。”
“荀君这是何意?”
“博戏者,胜负皆有。嬴则罢了,若是输了,备给尊夫还赌债。”
戏妻怎会肯要!
荀贞笑道:“若是别人,这钱我肯定不会留,但我与尊夫相交已,对他知之甚深。尊夫才高八斗,随心所欲,放达不羁,非是礼教中人,像他这样的人,不是世俗礼教所能约束的。这点钱,就请夫人收下罢。”戏志才当然不是“世俗礼教所能约束的”,想当日,荀贞与他第一次见面时,就亲耳听他自己:赌输了钱被扣在垆中,还是荀彧去解救了他。
戏妻显然也是知道自己夫君性子的,听荀贞这么了,也就不再推辞。
荀贞没时间等戏志才回来,见戏妻收下了钱,也就辞别离去,临走前:“我有要事,需要远行,等回来了,再来造访尊夫。”出了里门,到了街上后,宣康道:“荀君,我见你与郡功曹钟君及别的士子交往时,都是彬彬君子,对这个戏志才,你却怎么不遵礼教,贸然留钱?”
“叔业,你没读过《论语》么?”
“康年十五,束发受学。最早学的就是《孝经》、《论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