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资,所学仅够用,和那些国家的栋梁们是无法相比的。
事实上,他的学问也的确寻常,但却有一点是谁都比不上他的,那就是他的“识”。他知道历史发展的方向,那么天然上就已经把握了“大势”。知道了“大势”,他的一切作为自然就都能有的放矢,而他的这个“有的放矢”落别人的眼中,其中有些便成了“奇”。
别的不,就拿他自掏腰包给繁阳亭的里民买桑苗和不惜钱财、结交轻侠来,他要是不知大势,一定会量力而为,可他知道大势,比起得人心、求乱世,钱财算什么呢?故而能倾所有,视钱财如粪土。别人来,这就是一“奇”。
荀贞琢磨了会儿,没太把此事放心上。
他而今的心思全乡,刚树立起了无人能及的威望,刚吩咐过江禽、陈褒等大力招揽四乡豪杰,可以他的“事业”正处再上一个台阶的关键时刻,便是阴修有意拔擢他,若不是什么显职、要职,他也还真不如继续待西乡,做个有实权、能做事的“封疆吏”。
将阴修、朱敞的车队送出到乡界,荀贞领着乡吏们转回官寺。
高、谢、费、刘、冯诸家来的人没走,陪他一起送车骑离境。这时送走了人,费通和谢家的家长拱手告辞。刘家的家长刘翁亦来相别,与费通、谢家家长的客气不同,他很感谢荀贞:“多亏荀君美言,老朽才有幸拜见府君、县君。”
“刘翁,你太客气了。你是乡中长者,素得乡人爱戴,因被府君召见。与我何干?”
“荀君先去年救了老朽这条老命,又今天於府君面前为老朽美言,老朽深谢君恩。只是老朽老了,就如朽木,来日无多,又去年遭盗,子侄皆亡,而荀君乃高门子弟,又仕途如意,你的恩德,我们刘家怕是报不了。老朽只能,日后若有用得到老朽的地方,请管开口。”
刘翁这话得很是凄凉。
荀贞挺能理解他。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有田有地,也是个乡中富户,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却忽然子侄亡,白发人送黑发人,偌大的家产没人继承倒也罢了,绝了后嗣实令人心灰意冷。他温言劝慰,道:“翁乡中乐善施,乡民多怀翁恩,必有阴福之报。子侄虽不幸死贼乱,但可以收养个假子,一样传宗接代。何必伤感悲凉?”
“假子假子,毕竟是假。,罢了,不这些了。荀君,老朽告辞了。总之,日后若有用得着老朽的地方,老朽必倾全力,以报君恩。”刘翁来时带的有门客,赶的有车,辞别荀贞,登车离去。
荀贞望他远去,为之叹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