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就分成了明显的两拨。一拨散乱无章,空散处,稀稀拉拉;拥挤处,你推我攘。一拨则保持了一定的队形,虽还不算整齐,但至少较有规矩。
前一拨是寻常的里民,后一拨则是接受过操练的那些人。
从九月开始操练,至今快有三个月了,三天一次,已差不多操练了有二三十次,尽管为了不打击里民的积极性,荀贞没有单独、正式地操练过队列,但在每次的操练之前都有一个列队点名的环节,前些时又增加了跑步这个项目,按什、伍列队,每一次跑十里地。潜移默化之下,那些参加过操练的里民也就有了一点纪律、队列的意识。
原盼读过不少书,在兵法上也有涉猎,但知易行难,有涉猎不代表就会练兵,此时他注意到了这两拨队伍的不同,不觉频频目注,惊诧地想道:“操练至今不足三月,我也曾去操练的场地边旁观过,当时虽然觉得荀君的操练方式与众不同,但也似非十分出奇,不外乎先投其所好,再以重赏甘饵聚集人心而已,却没料到成效居然来得这么快?效果居然这么好?”
左巨是个粗心人,没注意到里民们的区别,他的心神全都投在了前头起火的地方,渐渐奔近,他想起了这是谁家,叫道:“起火的地方是柏亭刘家的庄子!”
刘家之富,只次乡亭高氏,与繁阳亭冯家相仿,是本乡中有名的富户。左巨挠了挠耳朵,嘿然笑道:“这贼人选得好地方!好人家!”说话间,奔到了庄外,“劈劈啪啪”的火声入耳,看得清楚,是刘家的门楼被烧着了,火势延伸到前院的茅屋土房。火光冲天,烟气弥漫。
有两个人骑着马守在门外的路上,一个拿着弓矢,一个拿着短弩,却是史巨先与高丙。
连着奔跑了十几里地,里民们都汗气腾腾,左巨也不例外,这大冷的冬夜,他头上都冒汗了。在离史巨先、高丙两人马前有三四步外的地方停下,他瞧着高丙,心中纳闷,想道:“他怎么也来了?,江禽,高甲也来了么?”
江禽、高甲、高丙等人虽也跟着操练,但并没有在繁阳亭舍居住,适才也没听人说他们会来,突然冒出来是有点奇怪。不过,左巨随即就猜出了原因:“料来是因他们也听到了警鼓之声,故此前来救援。”他性子直,藏不住话,想起什么说什么,当下问道,“小高君,你也是来援助刘家的么?江君、大高君他们也来了么?”
高丙答道:“柏亭警鼓大作,邻近皆闻,我等本在江家博戏,江君说,‘荀君闻此鼓声,必夜驰援救,我辈受荀君恩德,此正回报之时’,便驱马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