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住了一夜,次日一早,荀贞就回去亭中。
唐儿比他起得更早,天没亮就起来了,把荀贞穿回的衣服拿走,换个套新的给他,提前煮了小半锅的雕胡饭、十几个鸡蛋,并装了一瓮的酱,让他带回亭舍吃。
待荀贞走时,她依依不舍地把他送出院外,叮嘱他:“下次回来记得将换洗的衣服拿回来,别丢在亭里。听你说那亭父已经五十来岁了,估计也给你洗不干净。,在亭舍要多吃饭,出日头的时候晒晒被褥。,少君,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短则五日,长则十天。”
“路上慢一点,几十里地呢,别一口气跑完。累了就歇会儿。”
不管她说什么,荀贞都笑吟吟地应下,牵马出了院子,说道:“我不在家中,若有什么事儿,你便去找我的仲兄。平时你一人在家,虽说邻舍都是族人,但夜时门户一定要关好。”诸如此类,也交代了唐儿几句。
因与唐儿说话耽误住了时间,等他回到亭舍,已快中午。
刚进舍门,就看见程偃光着膀子在院子里举重,搬着一块儿嶙峋的大石头,重复从小腹举到胸前,应是已举了很长时间,他头顶热气腾腾,汗流浃背,脸也挣得通红,面颊上的疤痕充了血,跟个血蜈蚣似的,拿出去足能吓倒一片孩童。
荀贞把马牵入马厩,笑道:“阿偃,小别胜新婚,你在亭里待了十来天,好容易回去一趟,以为你最早也是下午才会回来,却没想到居然比我还早。”杜买的坐骑在马厩里,他往前院的屋中瞧了瞧,屋门半掩,瞧不清楚里边人物,问道,“杜君回来了么?”
杜买、黄忠从屋中出来。
一天不见,杜买的态度较之以前有明显的不同,也不知是前天荀贞送给他儿子的的那个生日礼物起了作用,还是他在家的时候想通了什么,他应声笑道:“回来了。,只比荀君早了片刻,也是刚到舍中。,噢,对了,繁家兄弟还没回来,不过估计也快了。”
“黄公,昨天有劳你了,今儿又劳你等到现在。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黄忠殷勤问道:“荀君,早上吃饭了么?俺早上做的多,留的有,要不要帮你热热?”
“吃过了。,阿褒呢?走了么?”
“走了,早上吃了饭就回去了。,他本想跟俺一块儿等你们回来了再走,是俺不让他等的。两个人也是等,一个人也是等,还不如俺一人等。”既然荀贞吃过饭了,黄忠也没有再留的必要,回去屋中取了一个风车,笑道,“昨儿有行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