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叫来诸人,来到后院。为不打扰许母、许季休息,在南边随便找了间屋。黄忠提前在屋内铺设好席子,诸人脱掉鞋,鱼贯入席。
荀贞坐在正中,杜买、黄忠分列左右,余者依照爵位、年龄的高低依次坐定。
荀贞注意到杜买情绪不高,跪坐在席上,发呆似的,时不时皱皱眉头,当下问道:“杜君,昨夜没休息好么?”
杜买回过神,答道:“昨夜趁着酒意,一觉睡到天亮。休息得很好。”
“那怎么看你有些萎靡?”
“。”
荀贞瞧了瞧他,猜出了他的心事,问道:“可是在担忧昨夜之事?”
“,不瞒荀君,俺是有点担忧,怕会外传。”
程偃不满起来,说道:“昨晚不是说得好好的么?怎么又反复?知道此事的只有咱们和许仲的朋党。他们肯定不会乱说,咱们也不说,谁能知晓?怎会外传?”
“只怕武贵,。”
武贵这个麻烦,不但杜买、黄忠想到了,陈褒也想到了,不过他并不担心,接口说道:“如荀君所言,武贵知道许仲的行踪却闭口不说。只要许仲一天不被抓,他就别想离开犴狱。”
却是与荀贞的解决办法一模一样。
杜买说道:“话是这么说,但咱们只是个亭舍,没有权力长期扣押人犯。若是被县中知晓?”
繁阳亭是个野亭,远离县治,但这不代表县中就对其不闻不问,就像郡中有督邮日常巡查各县一样,县中也有椽吏日常巡查各处乡、亭,武贵被关押的事绝对瞒不住。瞒不住还算好的,弄不好,县里会派人把武贵带去县中盘问。到那时,一切不都露馅了?
陈褒说道:“犴狱脏乱,臭味熏鼻,往常椽吏巡查到咱们亭部时从不会亲自进去。老杜,你要是担忧武贵会被提去县里,到时候就说他犯的是别的事儿,不就完了么?”
“就怕隐瞒不住。”
陈褒说道:“武贵一个乡间无赖,名声极坏。如果县里的椽吏问及,实在不行,咱们就实话实说,只他夜闯寡妇门这一条,关他个十天半月的也不过分。”
“关他十天半月当然可以,但以后呢?能一直扣押亭中么?早晚要放他走的。”
陈褒笑道:“武贵这类人欺软怕硬,也就能欺负欺负寡妇孤女,把他关个十天半月的,慢慢整治收拾他,便以后放了他走,借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乱说!,何况,昨晚之事他到底听见了没有,咱们还不知道,老杜,何必胡乱猜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