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日就转了性子。温玉娇心中明了,男人在睡榻上再怎样温驯,说出来的话也不可当真。
譬如他让自己喊他“阿晏哥哥”,就万万不可当真,夜里他听着欢喜,白天这么喊只会自讨没趣,没准儿还会惹怒他。
昭王偶尔流露出来的温柔好性儿也不可当真,可是梅儿不懂这些。
温玉娇其实觉得今天这事儿是件好事,好叫梅儿对他生出惧意来,免得将来放肆,惹下更大的祸事。
“这个……赏给梅儿,等她病好了,买些好吃的。”陆晏大概是心中有愧,从袖中拿出一条小金鱼递给她。
“多谢王爷。”温玉娇也不推辞,双手接过又小心问道,“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她知道昭王袖中藏了不少小金鱼,平时用来打赏侍卫和下人。
昭王不过是把自己和梅儿当个下人打赏,万不可拂了他的意思,让他觉得失了面子。
“你过来坐。”陆晏招呼她在对面的软榻上坐下,轻轻掂着茶盖道,“前几日,梅儿在玩耍时,可曾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温玉娇愣了一瞬,随即摇头道:“妾身不知。王爷怎会……突然有此一问?”
陆晏观察着她的神情,不疾不徐道:“方才邱某某在审问刘氏的时候,问出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温玉娇好奇又紧张,“可是与妾身有关?”
他今日大白天的特意跑过来,郑重其事说起此事,想必是与自己有关。
“刘氏身边的丫鬟妙珠说,那天来春寒院时,看到梅儿的两只小手上黑漆漆的,像是沾了什么药粉。”
“药粉?”温玉娇转了转眼眸,疑惑道,“那日,我记得雪大,方嬷嬷带着梅儿在院中堆雪人儿玩。倒是没听说……梅儿她的手上沾了什么药粉。”
“你先别着急,不记得也无妨,”陆晏垂首望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我也是随口一问。”
二人沉默了片刻。
温玉娇低着头,始终想不明白。
刘侍妾的意思……是说那冰火散并非是加在烤鸡腿里,而是原本就粘在梅儿手上。
可梅儿一直在自己身边,她若是中了毒,自己又怎么会没事呢?
温玉娇便将心中的疑惑向陆晏说了出来。
陆晏微微蹙眉,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那丫鬟说,梅儿在用手接过东西时,手上就已经沾了些黑色的粉末。所以我便过来问问,看你这院中……是否被人放了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