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黄色衣裙的女子走出春寒院的大门,领着一个青衣丫鬟走在甬道上。
二人没有打伞,黄衣女子愁眉紧锁,任由雪花落在身上亦浑不在意,似是思虑极深。
虽然方才对那个温玉娇说了蝴蝶之事,可她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常心悦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女人或许比从前的玉氏更难对付。
“夫人,那个温玉娇真是不识抬举,您赠她一对儿蓝色珐琅瓷耳坠,她竟然没有还礼!您称呼她为妹妹,她竟连一句姐姐也不叫!”青衣小丫鬟一面搓手哈气,一面抱怨,“奴婢见她妆台上的首饰都快堆成小山了,竟然一件也不拿出来,分明是不将您放在眼里。”
“妙兰,小心说话。”常心悦严厉地看了妙兰一眼,又回头瞥向春寒院中飞扬的檐角,低声道,“我看春寒院中用物奢华,可那妆台上的首饰和华服竟是丝毫未动。不知那个温玉娇在搞什么鬼,只怕是故作清高……不肯用王爷的赏赐……”
“呸!都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妙兰啐了一口,走上前扶住常心悦的手臂道,“夫人,您不用理她。王爷的心还是在您这儿的。每次您只要说一句身子不适。王爷他不管手头上有什么事,都会马上赶到月心院中探望您。”
此话正说到了常心悦的心里。黄衣女子蹙着的眉头这才微微展开,脸上现出一抹久违的笑容,忽又听见不远处的树林中有人在说话。
“邱嬷嬷,我已经尽了力,可这事儿……还是得您跟王爷提醒一句。”一听见王爷的名字,常心悦立刻心神一动,拉着妙兰猫腰靠近,悄悄蹲在一块假山石后面,屏息听着那树林中的谈话。
“这……叫我怎么说得出口?”说话的人是王爷身边的邱嬷嬷。
“方才我见那位夫人身子虚弱,就给她开了补气的方子,也开了外用的膏药,可若是王爷他再这么胡来……只怕那晨夫人的身子受不住。”说话的是威州城中有名的张医女,常心悦曾找她诊过两回病,所以认得。
张医女背着药箱,正和邱嬷嬷两人举着伞,站在一棵大树底下说话。
“真有这么严重?”邱嬷嬷打着伞,无奈问道。
“那晨夫人从小娇生惯养,这段时间又没有吃好,那皮肤白的像纸,随便按一下,就要起一块红印,更别说是……”张医女顿了顿,接着说道,“邱嬷嬷,此事还得您跟王爷提一嘴,就说今后行房事的时候……务必小心些。”
“知道了,我会找机会说的。”邱嬷嬷从袖中取出一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