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秦现在是怀着怒火的,因为尤安只说了半截话,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是憋住一个喷嚏,沉闷阴郁。
人是有好奇心的,偏偏姜秦的好奇心比普通人旺盛许多,平生最恶言语拉扯之人。
杀气腾腾地检查了一番披萨店里留下的两具木偶,没能发现什么端倪,于是就地取材拿了拿了一壶食用油熟练地浇在了上面,轻车熟路的点火,很快就燃起熊熊大火。
手法之老练,令得周围的店员一度以为这是黑帮撕票的环节,都低头闭眼,生怕这个煞星看自己不顺眼,把自己打进水泥墩里,沉进冰冷的江水。
姜秦不担心自己会暴露,只要尤安还活着,他就能遮蔽人类眼中不合常理的情景。这些目击者在明天的时候,大概会如同往常一样上班,然后发现台风刮跑了超市的屋顶。
至于屠夫,他没有在超市里,他似乎在躲着姜秦。
姜秦准备动身前往黑教堂。
现在双方都比较克制,默契地没有把矛盾激发到白热化冒红眼的状态。姜秦不知道尤安和屠夫在顾及些什么,但他却不愿意轻启战端,把怒火倾泻到边陲市上。
毕竟这是养母与他曾待过的地方。
又走到了熟悉的街口,姜秦远远就能看到那根斑驳铁锈的路灯孤独矗立在黑教堂前,灯盏中的红光已经十分的微弱了,就像一个奄奄一息的巨人,可能随时都会停止呼吸。
闪烁不定的红色光芒中,明显还带了一丝邪异的韵味,像是有什么脏东西把它污染了。
夜晚偶尔过路的行人似乎看不见这根路灯,他们无意识且合理地绕过了路灯。
路灯之上,姜秦看不真切,似乎又吊死了一个人。
随着夜间的冷风袭来,那个吊死者就像在荡秋千,一晃一晃,毛骨悚然。
“又吊死了一个人么?是路灯的自发行为,还是尤安或屠夫对我的又一次示威?”姜秦皱了皱眉头,站在了路灯之下,黑教堂门前。
姜秦用手机自带的手电筒打光在吊死者身上,配合路灯暗红色的光晕,勉强看清了死者的体态样貌。
一个狼人!
或者说一个妄图成为狼人的人类!
他的脖子被紧紧勒住,下巴已经失去了闭合的能力,无力的垂耸,这让姜秦清晰地看到了其嘴里和阿希娅有几分相似的犬牙,规整地排列在门牙的两侧,锋利坚硬。
肥胖油腻的大脸上和披萨店的老板有些像,其上长出了些许的狼人毛发,黑且细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