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大雪纷飞。
八州一域,山川平原,都好似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衣,江河湖海,水面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纱。
望眼整座大陆,小至民间小巷小木屋,大至圣宗大国大家族,无一例外,门贴红联,窗贴红纸,家家户户灯火通明,锣鼓喧天,热闹非凡…
何事如此喜庆喧嚣,与天同庆?
原是又一年关!
灯火辉煌点亮万家,让这充满灰色色彩的世界,多了一抹红光。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举杯浇愁愁更愁…
西洛城,神武宗。
四周张灯结彩的气氛,使得一座小院内的气氛,越发压抑…
那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少年,已足足昏迷了一旬半之久。
而默默守护在一旁的白衣老者,更是整整一旬半未曾合眼。
一蓝袍青年与一黑袍中年男子,总会苦口婆心的劝说白衣老者。
可奈何白衣老者,心系少年安危,茶不得思,食不得想,夜不得眠,终日提心吊胆,愧疚自责,以泪洗面。
如此状态之下,让得原本身子骨格外硬朗的白衣老者,难免消瘦几分,那本就一头凌乱的白发,更是流失了几分生机,黯然无光。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老叶,你再这般下去,我老大还没个所以然,你老万一反倒先垮了,叫我如何是好?”
武龙左手端着一碗浊酒,递到叶长青面前,而后将右手端着的一碗浊酒,一饮而尽。
一老一中一青三人,谁人不愁?谁人不忧?谁人不难受?
都愁,都忧,都难受。
只是相对而言,武龙与林昊,不是炼丹师,少了叶长青身上那种,空有一身本领,却无计可施的无奈与愧疚之意。
林昊同端酒碗,与刚接过酒碗的叶长青,轻轻碰碗,安抚道:“百年莫惜千回醉,一醉能浇万古愁,干~”
叶长青脸色苍白,神色疲倦,看着碗中晃荡的浊酒,怔怔出神…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不觉间,便已过数百年光阴,喝过世俗糯米酒,喝过仙人琼玉酿,喝过离别送行酒,喝过他人双喜酒,却从未喝过如此浇愁酒。
昨日黄土陇头埋白骨,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
只道事无常…
酒过三巡。
叶长青伶仃大醉,难得熟睡一场。
武龙摇摇晃晃,去了武洪住处,再醉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