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
沈墨在她身后,清幽幽地说道:“传说竹子开花,天下必有大难。”
柳晚晴默然。
天下确实已经乱了。
“走吧。”
这片竹林开着的是白花,一片片的,如同纸钱似的,风吹竹林,像是吊唁声。
普通人来这里,怕是很容易被吓出病来。
柳晚晴虽是柔弱女子,却非常人,但此时也郑重地对沈墨说,“待会跟我走,一步也不要错,否则容易迷路……”
她停顿一下,清澈的眸子露出一丝恐惧,“说不定还会沾上脏东西。”
沈墨点头。
柳晚晴从舟上取出一小坛酒,一篮子肉菜。
“待会办完事,咱们三个人一起分了酒菜。估计我也是最后一次见他了。”
竹子开花,天下大乱。
赊刀人为了自保,往往会在不久后选择彻底避世。
沈墨笑了笑,“酒神杜康二十年前酿制的极品花雕,今夜就算是问不到我想知道的事,也是不虚此行。”
二十年前酒神杜康只酿造三坛,其中两坛都被人喝掉,余下一坛分成两个小坛,其中一小坛正是柳晚晴手里,论价值比同等重的黄金还贵。
他心里却想:“三年前这坛花雕是庆余堂送给神都长公主府上的,辗转落在柳晚晴手上,看来这女人还和长公主关系匪浅。”
一想到长公主,他其实有些头疼。
所以还是不去想了。
随柳晚晴步入竹林,沈墨才能真体会到竹林布置之奇,可谓是深得阴阳开阖,乾坤颠倒之妙。
若是不开启血眼,仅凭他那半吊子的奇门五行术数,多半走不出去。
沈墨来此是求人办事的,不欲多生是非。
老老实实跟着柳晚晴一步步走。
这女人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腰肢摆款,像水蛇一样扭动。
沈墨什么阵仗没见过,根本不为所动!
“观自在菩萨……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沈墨心里念诵心经,内心清净,耳听似吊唁的竹叶沙沙声。那竹林中的恐怖气氛,被心经扫空,当真是表里俱澄澈。
他一丝心神系在柳晚晴身上,也不管她如何腰肢摆款,更不管脚下的路,亦步亦趋。
若是沈墨低头看,就会发现,有时候脚下的路凭空而断,犹如万丈深渊,更多的路是盘旋往复,稍一行错,可能就差之毫厘谬以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