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峰再次来到扶摇的房间,依然抽着雪茄。
这回,扶摇并没有在画画,而是坐在办公桌前,静静地看着晓峰。
他似乎早就料到晓峰会来。
“他们回来了。”
“好事。”扶摇微笑着说道,没任何其他情绪,既没有为虞兆四人成功从直播中返回而高兴,也没有丝毫的后悔或者吃惊情绪,就像这件事与他无关。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不会这么做。”
“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动手?”
“我们都清楚,你厌恶现在的我,但你更害怕长风就这样垮掉。”扶摇保持着和煦的笑容,“公会战没开始,我不能死。”
晓峰沉默数秒,脚下的阴影伸出数只手臂,组成了一个风格诡异的凳子,他坐在这凳子上,吐了口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他和扶摇两个人凭着一腔热血和一个宛若肥皂泡般不切实际的梦想,将长风一点点做成如今的规模。
这期间,他与扶摇相互扶持,都不知道为了对方将自己的性命搬上赌桌多少回了。
如果可能,晓峰并不希望眼前的这个好友就这样死去。
至少,他应该死在他们的梦想里,死在争取那一点点可怜可笑的尊严的道路上,而不是背道而驰。
“来不及了。”扶摇遗憾着摇头,“你应当清楚,我这人就喜欢给自己留后路……”
说到这,他顿了顿,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微笑,“后路都快修成立交桥了……但,我这时候发现,我面前没路了。”
不是没路,而是他面前的路站着晓峰和长风公会,他绕不开,也不想绕开。
没了前路,后路就只能成了前路。
“趁着自己的脑子还不清醒,赶紧把自己弄死。”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决定的不是他自己的生死。
晓峰张了张嘴,没有出声,深深地抽了一口雪茄。
两人都分外熟悉对方,有些话其实不用多说,另一个就能心领神会。
换句话说,一旦把话放在明面上,就意味着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要死就死得干净点。”晓峰这样说道。
“必须的。”扶摇赞许地点了点头,“保证死得漂漂亮亮,绝对没有意外。”
晓峰抽掉了最后一口雪茄,弹指扔进了脚下的阴影中,起身离开。
话说七分留三分,这次,他已经说了十分。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