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个。”姹儿姨说起过往不禁感叹:“都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也是到了该歇歇的时候。”
听她如此说,众人忍不住互相看了看,面上都显出悲戚的神色。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何况只是这小小的楚腰馆呢!咱们相聚了一场,都是缘分,钱财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了反而是累赘。因此我和八郎商议了,凡是楚腰馆的人,每人可领五十两银子的银票,并把你们的身契拿回去。”姹儿姨说这话的时候,苏好意便把桌上的那两个匣子打开。一个里头装的是银票,另一个里头是众人的卖身契。
“从此后,你们何去何从都听凭自己。”姹儿姨道:“从今日起,总共有三天的时间,各人收拾东西离开。三日后,我们便关了这里也走了。”
众人纷纷落泪,虽说这结局着实不错,可分离还是让人难受。
“我早就看出你老人家有收山之意,也罢,千里搭帐篷,没有个不散的宴席。大伙儿从此之后得了自由身,又有了傍身钱,总不至于饿死。”软玉一边拭泪一边说:“我算是这儿的老人儿了,更是看着八郎长大的。你们娘两个也多保重,这一别就未必能再见了。”
听她如此说,众人不禁更加伤感。
苏好意想起当初自己来楚腰馆的时候,第一个遇到的人便是软玉。
如今一晃,已是十多年过去了。
楚腰馆的这些姑娘们平日里也都攒了些钱在身边,姹儿姨并不像别的妈妈那样使劲儿克扣手底下的人。
再加上楚腰馆的生意本来就好,莫说是一等二等的姑娘,就是三等姑娘,只要不是大手大脚的,一年下来总也能攒个百十两银子。
众人哭了一场,各自拿回身契。
阿染阿熏等人没要那五十两银子,他们手里都有不少钱,叫姹儿姨把自己的那份给底下的人分了。
那些跑堂的做饭的自然高兴,这五十两银子对于那些姑娘们来说,不过是客人随手赏的一个荷包,对他们来说却是后半辈子的养老钱了。
忙完了这些姹儿姨母女也回楼上去收拾东西,因为急着走,便只是拣最要紧的收拾。
其余的人也都不怠慢,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一番收拾归置下来总要个两三天。
整个楚腰馆最先走的便是那些下人们,一来他们东西本就不多,二来不在楚腰馆这里了,还得赶着去找下家。
只有沈慧娘走得最早。
她原本就和黄州的一个绸缎商相好,这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