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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一,玉山公主到相国寺还愿,还要为公婆祈福,因此便请司马兰台与之同往。
从庙里出来刚上车,玉山公主隔着车上的珠帘朝外一望,不禁笑了:“权大人也来烧香拜佛么?”
不远处,权倾世正从马车上下来,他今日着的是便装,但依旧一身黑,和他惨白的面色一比照,显得黑的愈黑白的愈白。
这么热的天气,人们几乎都不穿黑的。唯有他,一身黑衣也罩不住周身的冷气。
公主见笑,必然也是知道权倾世素来有活阎王的称号。
司马兰台坐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无意和玉山公主接言。
玉山公主也不恼,依旧笑吟吟地看着车外。
墨童在外头站着,自然也看见了权倾世。
他倒是没觉得多意外,可是随着那车上又下来一个人,墨童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那人穿着一袭薄汗紫的夹纱箭袖,身段风流,肌肤莹白。
墨童只看见她的侧脸,却也一眼就认出那是苏好意。
她依旧是一身男装打扮,人瘦了一些,可风流不减分毫。
司马兰台在车里似乎有所感应,抬起头来,一望之下,整个人便痴了。
恰好苏好意转过脸来,眉心微微攒着,眼中带着忧郁。
她随即便看见了墨童,怔了一下,又旋即低下头去。
苏好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司马兰台。
虽然看不见,但也知道他就坐在车里。
不用问,看车旁站着的侍女,苏好意便知道公主也在车上。
她深吸一口气,低着头绕着马车走过去,权倾世紧随其后。
相国寺常年香火鼎盛,但今日来的人却不多。
公主车上的珠帘能隔住外头的视线,车里的人看着外头却清晰得很。
司马兰台眼睁睁看着苏好意上了台阶,进了寺门。
眼前的这一道珠帘不盈一寸,却如同雷池鸿沟,不能踏出半步。
“去廷尉府吧!”玉山公主的声音总是柔和温煦的:“该去陪陪公公婆婆了。”
没有哪个男人不想要贴心的妻子,玉山公主身份高贵却从不自恃。虽然别府另居,却每隔几日就要上门拜望公婆。
“我知你心中仍有芥蒂,但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玉山公主自成亲以来第一次这么同司马兰台讲话:“前几次回去,公公婆婆见你如此冷淡,免不掉要忧心的。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