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童给司马兰台磨完墨后出来,被公主身边的如花叫住了。
“你忙不忙?”如花笑着问他。
“姐姐有什么吩咐?”墨童垂手站立。
“什么吩咐不吩咐的,咱们一样都是伺候主子的。”如花笑靥如花,墨童是司马兰台的近侍,公主都要高看一眼的。
“你这孩子也太老实了,走,咱们到那边说说话去。”如花说着便拉着墨童到了那边的树荫下:“我想问问你,你这名字究竟是因为你长的黑叫墨童,还是你喜欢默不作声叫默童?”
墨童心说,老子一直都这么黑,却不是一直都这么闷闷的。你这丫头想套我的话,我只给你个装傻充楞罢了,反正你们主仆没一个好东西。
于是便嘟囔道:“自是因为我长得黑。”
如花便捂着嘴咯咯咯地笑,又问他:“咱家驸马在仙源山的时候也是终日只爱整理医案看书么?我那日去医馆,见墙上有琴,你怎地没拿过来?”
“我们公子也不常弹,”墨童道:“那不过是一位故人送的。”
那要如花还要再说什么,墨童便道:“我还要给公子晒书,就不和姐姐多说了。”
如花听了忙说:“最近天气潮湿,书的确该晒晒,不然该生虫了。我和你一起吧,一个人不大忙得过来。”
墨童当然不耐烦,冷着脸道:“我家公子的书不许人乱碰的,你们手上都沾着胭脂水粉,弄到书页上当时看不出来,久了就会发黄。”
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把如花一个人晾在那儿。
玉山公主花两三个时辰煲出来的忘忧香蕈汤,里头稍稍放了两片云腿。
汤色清亮如茶,不见半滴油星。
旁边的侍女道:“公主这汤就连御膳房最老道的厨子也学不来,驸马爷可真有口福。”
“这汤是我按平日的习惯做的,究竟不十分贴合他的口味。”玉山公主的笑多少有些苦涩:“但愿他肯喝,我也好改进。”
她贵为一国公主,在旁人眼中,自然是金尊玉贵,万事随心的。
可在司马兰台面前,她却总是求而不得。
哪怕已经卑微到尘埃里,却连对方的一个眼神一句话也得不到。
“公主最是个有耐心的,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驸马爷早晚能明白你的真心。”旁边的侍女能说会道,这让玉山公主的心情好了不少。
司马兰台已经写完了医案,坐在那里读书。
墨童在一旁打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