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招待才好,只可惜家徒四壁,实在没什么可做待客之用。
“你们别忙,我们就是来喝水的。”佐恕一进屋就把斗篷上的帽子拉了下来。
他全身像是水淋了一样,发髻都湿透了。
陈立本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两个人每人喝了两大碗水,这才起身出去了。
“马二娘,你家人都没事吧?”走到马二娘家的门口,佐恕开口询问。
马二娘正斜倚着门剔牙,一脸的不待见,说道:“好着呢,不劳你们费心。”
等到他们走远了,马二娘望着两人背影啐了一口道:“毛还没长齐,是什么神医!”
然后就一扭一扭地进屋去了。
马二娘家只有老两口,原本有个女儿,准备招赘的,谁想那丫头不安分,十五岁上跟一个货郎私奔了。
如今过去了二十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马二娘的丈夫外号叫做“死长虫”,不爱说话,只要不下地干活,一整天缩在屋里不出门。
不过家里的活也归他做,马二娘享福享惯了。
进屋来见丈夫还躺在床上,马二娘就有些不高兴,数落道:“死热的天,你也不怕躺臭了!该做饭了,好歹弄些酸浆面鱼吃。”
死长虫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还真像一条死长虫。
马二娘堵着气走过去,推搡了两把,死长虫略微动了一下,有气无力地说:“我身上疼,怕是得了瘟疫。”
马二娘一下变了脸,随后又呵斥道:“胡说八道!咱家有真神保佑着呢,怎么会得瘟疫!你这是时气不济了,等我给你烧道符,喝了就好了。”
再怎么样死长虫也是她丈夫,这世上也只有他能陪着自己。
寨子外集中病人的地方虽然有树木遮挡也一样酷暑难当。
有些重病人挨不住这般酷暑,陷入昏迷。
“夫子,宋家老太太和周家的那两个病人怕是挨不了多久了。”卫营走过来禀报青鸾夫子。
他站在那里只一小会儿的功夫,脚下就是两个湿湿的脚印。
这么热的天气别说得了瘟疫的人受不了,就是没得病的人也觉得万分难熬。
“再给每人灌一碗药下去。”青鸾夫子的眉头紧皱着。
砍下来的毛竹尽管已经晒在了太阳底下,却不可能很快就干。除了每日烧火做饭熬药用到的干柴之外,攒不下来多少。
更主要的是火油只剩下了一桶,如果要焚烧尸体,干柴之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