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意忙叫人收拾了桌子,亲自给姹儿姨铺好床。
如今天气不凉,只需盖一条薄被就好。
苏好意为了让她睡得安稳,特意把床帐放下来。
刚转过身准备出去,姹儿姨忽然开口:“丫头,女人一生总要遇见一个人。你要记得,缘来的时候不必推拒,缘尽的时候不必强留。一旦下定决心,便要义无反顾。但他若不爱了,你一定要尽早抽身。”
苏好意愣了一会儿,才答应道:“我知道了,娘。”
这是姹儿姨第一次如此郑重地跟她讲这事,苏好意其实并未领悟多少。
别看她自幼见的便是风花雪月,但其实于情之一道甚是懵懂。
大约是见过了太多逢场作戏,也见过了太多儿女情长,反倒矛盾得不知如何是好。
更何况,她一直顶着个男子的身份。
苏好意不是个自寻烦恼的人,所以转身就把这事撂下了。
不管怎么说,姹儿姨此时已经平静下来,对苏好意来说就是最大的幸事了。
此时已经快到中秋,苏好意忙着打点送人的礼物。每一样都要亲自过目,甚至有的人家还得她亲自送去。
从她十五岁起,这些事就不用姹儿姨操心了。
这天过午,苏好意亲自赶了车去送礼,估摸了一下得天黑才回来,所以就叫姹儿姨他们晚饭不必等自己。
众人也不在意,只叫她赶车慢些。
兰台医馆掌了灯,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
“公子,咱们今儿回府去吗?”墨童请示司马兰台。
“回去吧!”司马兰台想了想说:“该给夫人诊平安脉了。”
司马兰台回京一年有余,经过他的精心调养,母亲如今的情形比往年好了许多。
但心疾和其他的疾病不同,很难根除,且发作起来常常没有征兆,所以得加倍小心。
主仆两个于是从医馆里出来,正准备上车,一个半大孩子匆匆地跑了过来。
他穿着粗布衣裳,不少地方还打了补丁,一看就是穷人家的孩子。
“兰台公子!兰台公子!”那孩子边跑边叫,慌急得不得了。
“是有人病了吧?”墨童猜测,要不然怎么会这么着急。
“兰台公子,快去救八郎!”那孩子转眼就跑到了近前,扶住膝盖半弯下身子,喘得死去活来。
“八郎怎么了?!”司马兰台就听不得苏好意有事,也是她实在多灾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