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蹄的哒哒声。
每个人脸上的神情都冷而硬,仿佛是石头刻的。
英王府被迅速的围了起来,权倾世在王府正门勒住了马,他带着斗笠,眉宇因此显得更加阴郁。防雨的羊角灯照着,他扬起惨白的脸,冷冷地看着门楣上挂着的红底金字的匾额。
“叫门。”权倾世吩咐手下。
白鸦卫叫门从来不用手拍,只用佩刀的刀柄去磕。
王府守门的人听了敲门声心惊肉跳,慌忙披了衣服起来,连伞都顾不得打。
刚拔掉门栓,门就被推开了。守门人被推得踉跄倒地,当他看到来的人是白鸦卫的时候吓得彻底瘫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把府里所有人都驱赶到中庭!”权倾世冷喝:“清点好人数不许有遗漏。”
英王府中的众人大半都已睡下了,在睡梦中被惊醒会引起人本能的惊恐。
郡主是被丫鬟婆子们硬拖起来的,七手八脚地往身上套了几件衣服,头发都来不及梳,就被白鸦卫的人呼喝着从房中驱赶出来。
英王爷又惊又怒,质问道:“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雪亮的刀锋横到面前。
府里的狗不停吠叫,人声杂乱,哭叫声此起彼伏。
“这……这怎么好端端的就被抄了家呢?!”英王妃只觉得双腿发软,他们家平时已经够小心的了,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雨还在下着瓢泼一般,因为是罪人的身份,所以不允许使用雨具。
英王府的几百口人都被驱赶到中庭,所有人都淋得像落汤鸡一般。
权倾世坐在屋檐下的一把太师椅上,有人又在他头顶撑起一把黄油布的大伞。
他惨白的脸在雨夜中显得格外阴森,明明人都到齐了,可他就是一动不动。
英王府中人在雨中淋着,浑身打颤,几乎站立不住。
尤其是王妃、世子妃和郡主,这几位女眷自幼娇生惯养,何曾受过这般苦。
“我要面圣!我要去见太后!”英王兀自叫嚣:“你们白鸦卫欺上瞒下,擅自罗织罪名。我乃先帝亲封的王爷!你们想用莫须有的罪名奈何我,我绝不服!”
“看清楚了,这是皇帝下的圣旨,”权倾世懒洋洋地说:“那些罪名也不是凭空诬赖给你的,人证物证都在,容不得你抵赖。只是皇恩浩荡,只是将你的爵位撤了,全家迁到潮州。你若不知感恩,得寸进尺,自然有好的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