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良宵苑出来,月影已到了中天。
苏好意望着天,长叹一声。
“怎么了?”吉星拉了苏好意的衣袖一下问她。
“能怎么?当然是发愁啊。”苏好意心绪复杂地说道。
“有什么可发愁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况且这多好玩儿啊。”吉星兴致倒是很高。
苏好意苦笑道:“你单知道好玩儿,唯恐天下不乱。我可是要愁死了!离上巳节花魁大会也不过半个月的光景,我娘临走前告诉我,还按以往的规矩就成。可看今天这形式,若是还像以往那样,只怕是赢不了。那里头的情形你也见了,虽然董清平那人太锋芒外露,可不得不说她的确有本事。只怕不单我忧心,别家也好不到哪去。”
“那黑女人也太狂妄了,”吉星鼻孔哼了一声说:“就该教训教训她。”
“说的容易,这里头的文章多着呢。”苏好意并不乐观:“我得想办法打听打听,这董清平背后的靠山是谁。华奎大会要请诸多评判,都是京城中的名士,这些人十分重要。。”
“花魁大会我还是小时候见过两次,后来家人就不许我看了。”吉星无比遗憾地说:“今年这场我无论如何也要从头跟到尾,你也别太担心,刚才我也留心看了,他那里虽然新奇,可也不是毫无缺点。就比如那些姑娘们的妆容太千篇一律,也不够精致。”
“对呀,吉星,今年有你在可以帮我们馆里的姑娘们上妆了!”苏好意眼睛一亮,像乌云散尽露出的寒星。
吉星这小子不务正业,歪才情却有的是。
他画的妆容不但新巧,更兼因人而异,总能让人的姿色大放异彩又不显得虚假。
所谓内行看门道,刚刚在良宵苑吉星把里头姑娘们的妆容都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很快就发现了破绽。
“那是当然,我一定会帮你的。”吉星拍着胸脯保证。
苏好意的事比他自己的事还重要,何况这又是紧要关头,自然是责无旁贷了。
“可是,”苏好意又一转念,神情再次低落下来:“妆容只是一方面,还有衣服鞋子甚至香料,更重要的是姑娘们的各项技艺,哪里落了下风都有可能输了。简直是千头万绪,真让人头大!”
“衣裳嘛,我倒是可以画几样出来,可是上手做就不成了。”说到这点吉星也挠头了。
“所以说这事儿得从长计议,可时间又不多。”苏好意真是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难题:“你知道的,楚腰馆是我娘的心血,不能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