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坐在钢琴前的苏虞兮一眼。
红色的丝带蝴蝶结在冷冽的空气中摇动,像是星空下的风铃飘带。她的手臂连同手指如晶莹细长如一枚玉器。她的容颜像是每个少年梦中的幻想,也许她住在隔壁,也许她在同校的某个班级,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像一首存在于脑海中的美妙诗歌,你声嘶力竭的赞美,却怎么也写不出她的美与距离。
程晓羽其实并不清楚苏虞兮是一位怎么样的少女,却仍然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幸福。他不觉得这种满足感应该来自于他,却还是下意识的认为,能和苏虞兮同处屋檐下,肯定是件美好的事情。
想看看在下雪的冬夜,倾听她的琴声。想看看她走过雨后的月桂,眺望夕阳坠落。想看看她在熹微的清晨,于湖边慢跑。这种无需企盼,每天就能见上一面的人生,真是一种幸运。
程晓羽关上了门。
那清脆又哀伤的琴声陡然变得遥远,仿佛隔着山重水复。
他走过长长的走廊,开始远离那令人不舍的乐章。程晓羽停下了脚步,站在转角的方形廊柱便眺望玻璃屋子里的苏虞兮。
朦胧的钢琴声在夜色里隐约如风中的花香,少女在月光下演绎着超越年岁的优雅。
程晓羽在莫扎特的优雅乐曲中听到了葬礼的回声,死亡摒弃了浮华,优雅成为了悲伤的凯旋。
他觉得没有错,优雅应该带有一种与世隔绝的忧郁。
如果让他找出优雅的同义词,它绝对不是是典雅、高贵这样千篇一律的肤浅辞藻。
而是孤独。
如果让他用一句话来形容优雅,它不该是《傲慢与偏见》中的矫揉造作,也不该是斯嘉丽·奥哈拉那种艳丽而野蛮的俗气。
它该是——“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她该是苏虞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