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晓羽放下手机,又躺了会,便等来了小医生弄了个轮椅,推他去做全面检查。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从头到脚又检查了一遍,便回了病房。
黄丽雯将他退回来的时候,苏长河、周佩佩和一个白头发的眼镜医生正在房间里聊有关裴砚晨的事情,程晓羽只听见了眼镜医生提到了“一千万”,等他进来,三个人就停止了讲话。
被黄丽雯称做李院长的医生很是关心的询问了程晓羽和黄丽雯几句,又和颜悦色的叮嘱程晓羽好好养伤,说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就跟苏长河和周佩佩打了声招呼离开了病房。
程晓羽在黄丽雯的搀扶下重新躺上病床,才能正眼打量自己的父亲和继母。
今年四十五岁的苏长河看上去很年轻,戴着一副华贵的窄框金丝眼镜,梳着整齐的大背头,眉似柳叶,眼睛狭长,眼眶略微有些凹陷,鼻子又高又挺,嘴唇很薄,稍稍有点星江少数民族的感觉。身材高瘦甚至于有点单薄。
即便是夏天,也穿着得体的浅灰色薄西装。完全就像是儒雅非凡气质冷峻的年轻大学老师。
就十六岁的程晓羽来说,对父亲苏长河只有怨怼,没有感恩,即便对方把他从镁国接了回来,还提供了优渥的生活。程晓羽依旧在这一年共同生活的时间里,没有和苏长河试图沟通一下,增加一点了解。
而苏长河大概也是打着长期感化的主意,再加上工作实在太忙,三天两头不在家,也就把程晓羽交给了周佩佩。因此程晓羽和周佩佩反而关系也和谐不少。
程晓羽记得他已经有小半年没有看到苏长河了。一是苏长河最近回来的少,二是他刻意逃避,房间门都不出的缘故。因此看着苏长河的时候,心底的生疏感还是很强的。
要和姑娘聊天,程晓羽可以张口就来,可眼下这种情况,程晓羽真觉得自己力有未逮。更何况内心的排斥情绪也没有停止作祟。就算他想要缓和一下父子之间的关系,也不觉得眼下是个好机会。这叫程晓羽根本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苏长河也没有开口的意思,若有所思的俯视着半躺在床上的程晓羽。
还是周佩佩先打破了僵硬的气氛,问道:“小羽你吃了东西没有?我给你买了不少零食,你要饿的话,可以先吃点。”
说着周佩佩走到了床头柜边,打开了放在上面的驴牌旅行袋,将零食、换洗的衣物,还有牙膏、牙刷这么些日常用品都拿了出来。
程晓羽侧头看向了身侧为他整理东西的周佩佩,明亮温暖的白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