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离谱。
我说:“是很想跟他离婚,但不想对簿公堂。我们是在大陆结婚的,那边可以直接协议离婚……这样对孩子的伤害也小一些。”
不想对他解释,但不解释又恐他怀疑。不得不说,见到孩子们后,我想死的念头便被打消了,因为孩子们实在太可怜了。
想活下去,就要打起精神,好好解决这件事。
侯少鸿微微颔首:“所以已经谈好了?”
我点了点头,想说谈好了,又觉得这话不对,便话锋一转,道:“但愿谈好了。”
侯少鸿果然问:“怎么叫但愿?”
“今天跟他分开时,我们大吵了一架。”我说,“就是因为他依然不肯离婚。”
侯少鸿立刻问:“那他没有对你动手吧?”
“当然没有。”我说,“怎么……他很常常向别人动手么?”
“是看你太难过了。”侯少鸿说,“还以为他打了你。”
我摇了摇头,忍不住说:“如果他打我,我反而不会这么难过了。”
如果繁华一直那么糟,那么杀死他的痛苦也就不这么大了。
侯少鸿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如果你需要我,我随时可以为你推掉其他工作。”
说到这儿,他握住了我的双手,说:“我担保,我是你能力范围内所能找到的最好、最为你着想的律师。”
他望着我,目光坦率而真诚。
我不禁又心虚起来,低头避开他的目光,抽出手,说:“谢谢你。”
随后便不知该说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了,转身上了楼。
这一页,我辗转反侧许久,终于在天蒙蒙亮时,才勉强睡着。
然而闭眼不久,便梦到了我爸爸。
梦里我又来到了医院。
来到了那个太平间。
我掀开白布,看到了我爸爸的脸。
他躺在冰冷的床板上,双目圆睁。
我忽然不确定我爸爸去世时,我看到的他是睁着眼还是闭着?
但此刻他是睁着的。
我一点都不怕,而是用手覆上他的眼睛。
“爸爸,”我轻声地对他说,“我已经为你报仇了。”
说完,我用手合上他的眼。
将手拿下来时,还没有看清我爸爸的脸,便感觉身子狠狠被人推了一把,醒了过来。
屋内很静,静得只有三只酣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