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不要转移话题。”
“就是很意外,”梁听南说,“那边的医院转过来时,医护人员说送去时你们俩一直拉着手。他醒来时,得知你还在抢救,就不肯用止痛,说是怕自己睡着,想先确定你脱离危险。”
我没说话。
现在想起来,那几天就好像是一场梦。
在梦里,繁华就像个意气的少年,不管不顾地带着我“私奔”。
我被他拐到世界上最偏僻的角落,那里有山有海,有我们的小白兔……唯独没有人。
那个荒岛渺无人烟,因为渺无人烟,所以它的自然风光其实美得像天堂。
也是因为渺无人烟,所以那几天,我们被死亡赶着,就像在地狱。
在那里,繁华没有伤害我,他爱着我。
比我曾有过的最羞耻得幻想来的还要体贴、还要浪漫、还要炙烈。
我也还爱着他,在最后的那一晚,我甚至放下了对他的仇恨。
当然了,如今梦醒了。
他没有跟我死在一起,也不会。
他重新穿起西装,穿回他的野心,及时而精准地撇清我。
我……
我也没有机会再杀他了。
我只会在不久后死去,然后,变成他腕上的伤口。
我这样一沉默,梁听南也陷入无言,他悲悯地看着我,良久,握住了我的手,说:“来吃饺子吧。”
我说:“我把药倒了。”
“我猜到了。”他露出了微笑,抚着我的脸,轻声地重复,“来吃饺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