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努力让脸埋得很低,一副自惭形秽的样子,“父亲,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但是有时候就是保护得太好了。”
小爱捏着拳头,像是鼓足勇气接着说道:“我想迎接挑战,想试着自己解决问题。”
这种事那些青春蛋疼文里有个很好的词,叫成长。
“父亲,如果如果你一直不放手,我就一直不能长大。”
“求求你,让我尝试自个儿决定,自个儿成长好吗?”
古时候有个词叫拔苗助长,意思是比喻违反自然规律,急于求成。
曾柏林恰恰相反,把她这颗禾苗保护得太好了,好到简直种植在常年恒温的温室里,不受任何的风吹雨打。
讲真,因为林萧的打岔,小爱的自我剖析一点点击退了他的愤怒,唤醒他内心泯灭不久的父爱。
他看着那颗低下去的头颅。
良久才看着小爱道:“这么说,今天你愿意回去吗?”
“是。”
“但是父亲,我明天希望跟安然一起填志愿。”
曾柏林不是第一次与家人发生矛盾。
但是却是第一次可以与家人达成一种……与其说默契,不如说一种共识。
既然女儿愿意回家了,那也没有多待在这里的必要了。
离开的时候,林萧送曾柏林走到门口。
曾柏林忽然回头,“你叫什么名字?”
“林萧。”
曾柏林记住了,重新用一个第旁观者的身份审视眼前的男孩。
阳刚,精瘦,沉稳。
他从钱包递出一张名片,然后目光越过林萧,看着角落里还在发呆的小爱。
他忽然放低声音,“如果你男朋友是他,我可以考虑让你们试着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