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合格的女朋友,好像应该表现出高兴而不是像她一样咋呼。
安然正想回复,身后的小爱从后面抱住了她。
安然熄灭手机,转过身。
酒劲过去之后,此时小爱只剩天旋地转的头晕。
但是脑子是清醒的。
她就像漂在海洋中,一个浮沉不定、孤立无援的孩子。
四面都是海,小爱看不到岸。
“安然,你说我以后怎么办?”
像刚刚安然的建议——一个人出来生活。
这个方法好像能行通。
小爱不是没想过。
但她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因为对于未知的未来,她有期待,也有害怕。
虽然曾柏林管得严,但是这些年她一直活在他编织出来的羽翼里。
事情都有两面性,强势是一方面,但他确实在能力范围内替小爱过滤不少伤害。
比如,以前班主任老喜欢用成绩凭成绩说话,她被班里老师一致杯葛,就是曾柏林替她冲出去。
当着那么多有头有脸人的面,在家长会上质疑老师的师德。
还有因为校园女老大暗恋男孩子,喜欢上自己,被人家盯上,差点被校园暴力,也是曾柏林出面的摆平的。
那天,她就被人骗到女卫生间,花了十五分钟才编好的发饰,在你推我搡和东拉西扯下,渐渐变得松散。
盥洗台的水蓄满,被人从身后强制按头的那一刻。
就是那时候,生平第一次,小爱感觉到灵魂深处破碎的声音。
这是生平第二次,被曾柏林甩了一耳光。
不堪其辱,离家出走。
那时闻声赶来的曾柏林,对小爱来说简直宛如神抵。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呢?
小爱不知道。
安然宽慰她的时候,开玩笑说过,这是迟来的叛逆期。
可能真是。
被保护得越好的女孩子,内心越渴望体验不一样的生活。
越渴望发现自己真实的自己。
此时的小爱,埋首在安然怀里,身体蜷缩,哭得像个孩子。
安然轻拍她的背。
伴着那一声声轻柔的安抚,夜深了,路边蝉鸣也收起聒噪,偃旗息鼓进入梦乡。
楼下的槐树结出嫩白的花苞。
小爱哭累了,婴儿一样在安然怀里睡着,安然帮她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