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两柱香的时间,夏至就回来了。秋言见她回来立马进屋禀明年素心,之后便退了出来。
礼单的事情,不说整个上林苑的下人都瞧见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想必全都知道了。秋言不敢坐等主子爷反应,让秋语帮着打掩护,她自己则匆匆跑出去一趟,探探正院那边的动静。
年素心一点儿都不担心,整个人悠闲地歪在榻上,静候胤禛的到来。
胤禛阴沉着一张脸往正院这边走来,额角的青筋毕露。他手中的佛珠越拨越快,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淡,从这里便能看出他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乌拉那拉氏不是别人,是他的福晋,是弘晖的额娘,不管是为大业还是为后院安稳,他现在都不适合处置她。
到了正院,眼见胤禛过来,一个个都欢天喜地的,乌拉那拉氏一脸惊喜地迎出来,张嘴便是一阵讨好。
苏培盛一步一趋地跟在胤禛身后,察觉胤禛身上的冷气越来越重,躬身退出去的时候,忍不住在心底默念一句:又要作死!
胤禛坐在炕上,脸上带着几分冷笑,也不开口,只是安静地看着乌拉那拉氏自说自话。乌拉那拉氏仿佛察觉不到一般,一边说着府里的一些趣事,一边柔声说道:“这是刚送来的雨后龙井,爷可以尝尝。”
“既然福晋能把府里的大事小事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为什么年氏回门的事就不记得?”胤禛语气冰冷,犹如从地底下钻出来的鬼魅,语气里透着一丝嘲讽和轻蔑。
乌拉那拉氏张开的嘴忽然就闭上了,待她转头看向一旁的胤禛,整个人又气又急又怒,被胤禛责怪,甚至是质疑她主持中馈的能力,那她在后院的好日子怕是就真混到头了!
“爷说的是什么话,妾身的确把府里的大小事物都处理的妥妥当当,但那是有人报到妾身这里来,妾身才能处理。”乌拉那拉氏心思翻转,不过转瞬之间,她便想到无数借口:“至于年妹妹回门的事,若不是关嬷嬷偶然提及,妾身着实忘了,但妾身知晓之后,不是把礼单送过去了吗?”
“送过去?爷瞧着你应该先知会爷一声。”胤禛语气渐冷,耐心渐无,明显是不耐烦听她的辩解。
乌拉那拉氏看了胤禛一眼,终于反应过来了,顿时起身跪了下来,道:“爷若是觉得妾身做错了,尽可责罚,妾身问心无愧。”
胤禛深深地看了乌拉那拉氏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冷地道:“年氏回门的事,爷自会处理,就不劳福晋费心了。”
乌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