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兴被一股力量扼住了脖颈,像千百支钢针扎进喉咙里,疼的钻心。最要命的是,他根本看不见究竟是什么力量掐着他,只得慌乱地挥着拳头四面乱打。
此时,不远处的李檀也长大了嘴巴,瞠目结舌地看着无风自飞扬的一条条布料,看着忽然抽疯的方德兴。
晚镜淡然地看着他挣扎了一会儿,才从袖口里抽出一根红绳,不紧不慢地套在了方德兴的手腕上。她现在还不能让左青柳杀了他,李檀那边还没解决呢。
红绳上了方德兴的手腕,左青柳立时凄厉的叫了一声,被弹开丈余,退到了晒布场边缘。她张大了嘴发出很尖锐的哭声,口中的舌头掉出老长,亦是艳红的颜色。
那种哭声晚镜曾在冥河岸边听过,似乎只有鬼魂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是彻底的绝望。
人可以用死来表达自己最激烈的绝望,那鬼呢?这样的哭声便是了吧?活着的人听不到,也永远无法理解那种无从救赎。
左青柳狂躁地在方德兴周围徘徊,带起一条条摆动的绸布,就像她不甘的怨念,将空气搅动的无比压抑。连站在一边的林钰和李檀都感觉到了。
方德兴按着自己的脖子,一阵咳嗽,连血沫都咳了出来。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缓过点力气,撑起身子便对晚镜一拳挥了过来。
拳头在晚镜面门前被一只手掌拦住,那掌心一握,扭着方德兴的手向后压过去,咯地一声,关节便被卸了下来。
林钰把惨叫的方德兴推倒在地,拍了拍手。晚镜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德兴,“方公子,刚刚觉得如何?”
方德兴面色惨白,额上挂着豆大的汗珠,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惊惶地对着晚镜喊道:“你是谁!左青柳是你什么人!”
晚镜笑了一下,“行不义之事的时候你可曾想过,这世上没有来不了的报应。”
“不关我的事!”方德兴嚷道:“是她自己要吊死的!我没杀她!”
“你许了左小姐白头鸳盟,却又出尔反尔,将一片真心视若蔽履,与杀她何异?”晚镜的眼神幽魅,盯着方德兴说:“你可知道,那左青柳是穿着嫁衣死的。”
“我不知道!我要知道她性子这么烈……”他忽然身子抖了抖,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偷眼往四周看了一下:“她是不是在这?”
晚镜缓缓地点了点头。
方德兴的脸色死灰,表情扭曲的有点恐怖,颤声地问:“刚才……”
“是她。”晚镜漠然地说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