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细细地梳开,既繁琐又费时。
想来,现在也是一样。
床榻帷幔影影绰绰,深深浅浅的暗影投落在他身上,将他整个上半身都罩了起来,看不清半点神色,唯能见那修长的五指把玩着两人混合在一起了的发,深的黑浅的褐,在指缝绕的久了,竟再辨不出谁是谁的发。
雒妃一夜好梦,辰时,她是被首阳摇醒的。
她一睁眼,就四下扫视,没见着秦寿的人影,如此才松懈下来。
盖因今日就要离开云城上京,雒妃拾掇妥当后,居然难得地见着了解凉毓。
这人一到云城就跑的来不见,也不知往哪去晃荡了,晓得要回京了,自然就出现了。
他好似对秦寿的出现并不意外,也没见他有多恭敬,只遥遥拱了拱手,自个还是与他书童一道上马车去了。
悠闲两王却是将雒妃送出了城门,也不知是不是谋划一遭,结果什么都没探出来,两王的神色并不算好,特别是闲王,哭丧着脸,瞧着跟着雒妃金辂车后头的那一箱好物,心头都在滴血了。
他那喜欢的不行的血玉珊瑚树,还有各色宝石,雒妃来这么一遭,就捂不住了。
最主要是,他竟没从雒妃身上捞到半点好处!
雒妃权当没看到,她出了城门还在冲两王挥手,并喊道,“两位皇兄不必相送,明年蜜蜜还来看望两位皇兄。”
听闻这话,闲王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噎着。
跟着坐到金辂车上,谁也赶不下去的驸马秦寿摇了摇头,也算是一物降一物,雒妃是算计不过他,可对于那几个息家人,她能在深宫之中平平安安的长大,固然跟太后和圣人的宠爱有关,更多的还是她自个的手段,能自保还能谋划回来。
不然,一滩烂泥,再是扶,那也是上不了墙的。
雒妃不晓得秦寿的心思,她视这人为无物,自个抱了一匣子鸽蛋大小的宝石在玩,原本闲王只是送了一匣蓝宝石,被她瞅到,她顺势又抓了几大把旁的颜色的,闲王的脸当时就绿了。
她将所有的宝石哗啦倒在褥子上,车里宽敞,坐了两个人半点都不挤,还能挪出好大片空地来。
她扒拉了下其他颜色的,倒觉得其中几个墨晶色泽的很是好看,遂决定回去就做成额饰,坠在额头,与母后一人一件。
又挑了些色泽纯粹的蓝宝石放在一边,琢磨着可以给皇帝哥哥打磨成盘扣珠,也是不错的。
其他小的,她便拿了另外的荷包来装,随手扔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