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披散,只着纯白松垮袍子,哪里还有半分正经的模样。
“还是公主害怕本王能吃了你不成?”秦寿低低地笑声传来,十分蛊惑。
雒妃眸色有闪,她念及今日在沧澜苑并未被提及的廊城之事,只猜不透秦寿是否在其中动手脚。
故而脚步一转,进了凉亭。
首阳本想跟进去,哪知在亭外就让延安拦住了,他拉着她站在能看见两主子的位置,硬是不让她过去。
雒妃在秦寿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她面前还摆着下酒菜,亭子里,已经空了好几个酒壶。
她皱眉,不甚喜欢酒味,好在凉亭有风,味也不重。
秦寿斜眼看她,见她面嫩如豆腐,又眉目精致如画,十足十的美人模样,若是可以,他哪里想与她闹到目下这等境地。
毕竟若是毫无意外,他尚了公主,这辈子不能有侍妾,约莫后宅也就她一人。
而既是夫妻,谁又不羡琴瑟和鸣的呢?
即便他顾忌她的身份,还没生出过欢喜,也晓得她这人多半得到后,新鲜劲一过就弃之脑后的秉性,可至少该相敬如宾,何故那般深仇大恨,他也没动过她的人不是,更没对京城那边做什么。
可她恨他,自洞房之夜那晚,她忽的就恨他入骨。
他烟色眼瞳里有金碎光点明灭不定,好似深渊里的冥火,又似天上的繁星。
雒妃让他那眼神看的头皮发麻,渗的慌,她不自觉捏紧袖口,警惕地看着他。
秦寿单手撑头,瞧着她那浑身带刺色厉内荏的反应,蓦地就觉和个小狼崽子没两样,不过她这狼崽子还敢拔他牙就是了。
“蜜蜜,不与本王小酌一杯?”他起身倒酒,一股子的梅子香顺着酒液蔓延开来,甜腻又芬芳。
岂料,雒妃嗅着这梅子香,却是面色一变,表情出奇难看,她腾地起身,转身就要往外走,然才走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