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熊一样此前常年在京城做事,直到这几年尚可喜年过七十,真的是老得都快不能动弹了,这才放他回来,对整个广州府上上下下都不太熟悉,真正的兵权是一直握在他的二弟四弟五弟八弟等一大票弟弟们的手里的,他连军中将领的人都还没认全呢。
没有尚可喜本人的支持,他想要兵变软禁尚可喜,真的是有点扯,这也是刘大炮之所以相信,尚藩两父子在历史上是在演戏的根本原因,不是尚之信有没有心思反的问题,而是有没有能力反的问题。
至于尚可喜,人老成精不假,但人老了之后思维也远比年轻人更容易固化,尚可喜带兵五十年来和努尔哈赤打,和明军打,和农民军打,和少民也打,这期间始终都是与清廷打交道的,脑海中始终记着八旗骑兵驰骋往复,纵横千里的嚣张姿态。
自然也就很难让他相信,刘大炮真的有能力对付八旗骑兵了,把尚之信急得直跺脚却也是无可奈何。
恰在此时,尚之孝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父亲,大哥,信,刘大炮写给咱们的信!”
“怎么说?”
尚之信一把将信抢过去撕开就看了起来,一看,那脸色就跟个紫茄子似的。
“怎么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刘大炮率领大军要亲政喇布,现已经督兵马至惠州境,命我立即发动兵变篡夺平南王府军权,会师北上,与他协同作战。”
尚可喜闻言双眼微眯:“是……命令,还是请求?”
“命令,而且措辞极为严厉,告诉我要么就立刻兵变北上给他做援军,要么,就要继续南下,要先取广州了。”
“小兔崽子,他也配?老子纵横天下的时候,他爹还没把他射出来呢!我会怕他?”
“父亲,三思啊!明军的新式火器的厉害,我是见过的啊,他们的枪射得又远又快,他们的大炮甚至可以平射我们的军阵,您说您不相信他们与八旗天兵哪个更厉害,这个或许还有待商议,但至少,他们是比咱们更厉害的啊!”
“是啊父亲,咱们一旦真的与刘大炮开战,这还一脚踏两船个屁啊,到时候吴三桂孙延龄祖泽清还不都饿狼一样扑上来,啃噬咱们身上的肉么?”
“而且父亲,清廷虽然暂缓了咱们的撤藩,但三岁小娃娃都知道这是缓兵之计,此时与刘大炮对垒于沙场,就是清廷的铁忠了,藩下将士们只怕是心有不愿,万一战事不顺,只怕是咱们假兵变的机会没有,搞不好别人搞一波真兵变。”
“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