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永华就知道,今天的这一场批斗大会他绝逼是躲不掉的。
一想到昨天师弟给他的飞鸽传书,得知了康熙居然让刘大炮来负责开海贸易之事,更是心头复杂无比。
花朝廷的钱来养自己的私军,这对他们天地会反清复明的大业当然是大好事。
但是,这刘大炮每多赚一两银子,延平王府就必然少赚一亮银子,海贸虽然赚钱,但垄断才是真正高额利润的来源,除非整个延平王府都愿意配合刘大炮,让刘大炮也来个养寇自重。
可如此一来,到底他刘大炮是延平王府的附属,还是他们延平王府是刘大炮的附庸?郑经怎么可能会同意,这延平王府这么多的文武百官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眼下,自己还没汇报这事儿呢,这郑经就已经开始冲着他发飙了。
今天这一关,很是难过啊。
只得是硬着头皮道:“郡王,此事事发突然,这勾连荷兰人之事,许是由清廷直接下达的命令,大炮他未必就知道,如何通知咱们呢?”
冯锡范冷哼一声:“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啊,此次我去刺杀施琅,九死一生,死伤惨重,你那个徒弟可是非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呢,我这次好不容易劝降了周全斌与黄廷两位老哥哥,结果,都被你那个好徒弟给设计害死了。”
“冯兄此言差矣,大炮他身为暗探,如何能明目张胆的助你?说句你可能不爱听的大实话,我这个弟子,于反清大业而言,其身份的安全难道不是远超过冯兄你生命的安全么?”
“至于你说,周全斌和黄廷要弃暗投明,且不说他们是不是真心投靠,要知道,现在整个潮州水师的中高级将领可都已经在一天时间里死的死伤得伤了啊,此举怎么看,都是有功无过吧。”
冯锡范闻言哈哈大笑:“笑话,真是好好笑的笑话,你说他的身份安全比我的圣明安全还要更加重要,可是我实在是不知,他这身份重要在什么地方,我延平王府安插这个卧底,用处没有看到,倒是先把那达濠岛上的邱辉给招了降了,达濠乃战略要地,从此,呵呵,已是不复咱们延平王府所有了啊。”
“他没有向咱们延平王府求援么?是咱们延平王府明知那邱辉有难却没有出兵襄助,不投降就让那邱辉等死么?白死么?他虽投降于清廷,却是在大炮的麾下,只待时机成熟,随时可以穿回我汉家衣裳,重新立起反清复明之大旗,这难道不是更好么?”
“按你这么说,何着邱辉投降,还成了王爷的错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