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晔,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低沉的笑声在整个包厢里显得格外的明显。
姜晔不知道唐静芸为什么而笑,心中反而绷紧了些许,不知道她又要折腾出什么来。
为什么说“又”呢?他莫名的想起自己和芸芸成婚同居后,自己只是太过忙碌而误了饭饭点,芸芸就将他侧屋书房的门敲的直响,愣是将自己托了出去,晚饭被她硬是多塞了一碗,害的他晚上积食睡不着。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被她直笑。
似乎和她生活了那么久,他已经习惯了他的芸芸是不是的展现出一些有趣的心性,他也似乎下意识的包容、宠溺着她。他喜欢看着她脸上的笑意,那双眼眸很亮,比天上的星辰还亮,比起外人面前深沉而死寂的样子好看无数倍。
哪怕是在这样的生死逃亡中,姜晔还是忍不住分出了一缕的心神,想起自己和芸芸的那些事,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芸芸,我回去就和你交代,你到时候要是还生气呢,我就去睡书房,不,睡沙发,或者我睡地板都成。”他低沉的嗓音在响起,似乎连他都不曾注意到,面对唐静芸,甚至不用她多说什么,他下意识的就会选择让步。
唐静芸抿唇一笑,凤眸在他看不见的黑暗里熠熠生辉,这个男人……怎么能让她这么喜欢呢?他怎么能够就这样轻易的让步,而不是被挑衅尊严的愤怒?
是了,他连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多能轻易的交到她的手里,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低声道,“姜晔,夫妻本是一体,我只是不想面对这样的境地,若是哪一天你就死在了外头,我不想我连你死的原因都不知道,甚至连报复的对象都找不到。那会让我疯狂。”
一个人怎么样才是最痛苦的?姜晔不知道,但唐静芸知道。
当她脚踩着唐家人的身体踏上了唐家家主的位置,她感到很寂寞。她曾经一直以为一切都是唐志谦的错,他不该害了她的母亲,继而害了她外祖一家,后来又害了她,可是等到那个名为父亲的男人真正成了平凡的老人时候,她却感觉到一阵恍惚。
当年的是非真的就完全是唐志谦的错吗?她说不清楚,她的母亲就没有错吗?那个从小被家里养的那般天真娇憨的女人,她何尝不是犯了致命的错误。
在后来漫长的独居唐家的日子里,权势地位已经不能满足她日益空蚀的心灵,她常常会感到很冷,会感到寂寞,会像很多老人般回忆过去。
一切的恩怨似乎都结束了,可是也像是什么都没有结束。
因为唐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