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转眼下来,张沈陵走了快有一年,也不知晓这次冬宴他能不能回来看看。
南庐渊还是日日陪在南子潺身边,辅佐他批阅奏折,同以往一样。只是不同往日的是,每到临了,他不再帮南子潺掖好被角,而是替他传唤了王后。
王后看着像是有些显怀,想来成婚已近一年,王后有孕,这自然是正常不已的。
距冬宴还剩俩月的时候,南子潺忽然心里发怵,夜冒虚汗,接连着一周也未能好转。南庐渊见他如此,只得先停下手头的事务,陪他到被朝廷包下的下面山庄去散散心。
然而南子潺在山庄歇下的第二日,便在雨雪混杂的午后,在山脚下捡到了一位昏迷不醒的少女。
即便南庐渊很不赞同他将这么来路不明的女人带回山庄,但南子潺觉着把一个妙龄女子扔在医馆实在不妥,加之她看着确实手无缚鸡之力,便执意要将她留在身边,待苏醒后再做打算。
怎料女子连着昏睡了两日,而南子潺又不放心将她一人留在山庄,故回宫的日子只好往后推迟。到第五日傍晚,暖黄的夕阳透过窗棂如金粉般撒落在床榻上,少女适才在这一层昏黄纱绸中幽幽转醒。
南子潺推开门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这样一幕。
那少女看着不过十四五岁,面容稚气,然而透着些娇柔如蒲柳般的动人,很能激起男子的怜爱之情。
她看着娇俏明丽,许是年纪尚小,没有苏暮雪、陆流斓那样的气质,反倒有些小家碧玉之感。
她跪坐在床榻上,看着南子潺,忽地就鼻尖一红,柔柔弱弱地用袖子遮着脸颊哭。
南子潺哪见过这等事,一时手忙脚乱,被少女拉着衣角哭得梨花带雨震住了,一低头,便是少女通红的双目,要多无助有多无助。
南子潺自打生下来就是小的那个,一直被别人看护得很好,即便是他的王后李锦珍也要大上一两岁。雪生是苏暮雪的,自然由李阳关带的多,故而这么被一人依靠着,别提有多新奇。
南庐渊处理完事务回来,南子潺已经和少女很熟了。据南子潺所述,少女本氏萧,原本是下边村镇的一名村民,后来被人连着弟弟妹妹拐带到上元街,上元街被查时,她所在的团伙仓皇出逃,一到边郊就把他们该杀杀该辱辱,多亏惊动了戍守京郊的军队,才得以生还。
南庐渊打断南子潺的话,抓住她话里的纰漏,眸光冷了下来,将少女的脸扳向自己,一字一顿道:“军队既然救了你们,必然也会按律令收容你们。退一万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