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酒菜。
南子潺如今有了王后嫔妃,这些重要日子自不便到处乱跑。李阳关和苏暮雪还要犒慰执勤的官兵,就连唯一能赶上空闲的张沈陵,如今也远赴北秦,这么几个月也不知过的是好还是不好。帝相府这么些人,倒也算是冷清了些。
南庐渊低声同陆流斓闲谈道:“上元街那事,又是璇玑阁阁主所为罢?被人认出来,他倒是愈发活跃了。”
陆流斓给自己倒了杯酒,看了一眼在远一些围坐着吃喝的下人们,凑近南庐渊的耳畔道:“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么帮着南商,也不见他惦记下西唐。”
“倒也未必,南商出了这么多人祸,西唐太子可能也经历了些烂摊子,说不准阁主也留了一手。”
“你到了闽南,他也到闽南,如今你回来,他依然能救到你,至少说明一点”陆流斓捏了块糕点,小口抿下一点,“他的行程,和你是能重合的,或者说,是跟着你的。”
南庐渊轻轻小啜一口桂花酒,没把这句话放心上:“我吗?何德何能呢,讨个乐趣吗?”
“也说不准,或许真是为了讨个兴头呢?”陆流斓用指尖极轻地拨了一下落进她杯中的花瓣,低语道,“毕竟那可是被我师父称为‘最临近神佛’的人。”
南庐渊听这话,心想着也是。看到朝廷呈上来那些面貌诡异可怖的东西,他都能想到上元街里是怎样的景象。而顾霜华此人能做到把它们都清理掉还能给官府留下线索,加之以往的几次出手,都足以得见此人的不简单。
“那个......”然而他还有些话想说,只是吞吞吐吐地,还没待吐出点稍微能听出意思的话,便先涨红了一张脸,羞怯地连眼神都在颤,“就......就是......你有没有......”
陆流斓撑着脑袋看他这样,心里了然,然而却有犯坏的意思,就是不帮他解围,反倒是用一双通透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南庐渊的脸,故意拖长声调地“嗯——?”了一声,末尾还带点上扬的意味。
南庐渊愈发紧张,感觉看杯子不是杯子看桌子不是桌子地,只有那一声“嗯?”仿佛响在心里,窘迫得他愈加慌乱,心里忐忑不安。
偏偏心里跳的厉害,亢奋不已,催促着他将那句话吐出来。
他面颊通红狠了狠心,把脸埋在双臂里,趴在桌面上,鼓足了勇气,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好似豁出去了:“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四周静极。他原以为是自己太紧张,自动忽视了声响,然而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