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多友拿到烛火下仔细研究了半天,忽然惊喜地呼道:“像个‘友’字啊!”
“对!多友的友,或许这是上天注定的缘份,你我为此生挚友,不离不弃------”
他话还没说完,姬多友已张开双臂紧紧拥抱了他,颤抖着声音说着:“好!我认定你这个朋友了,咱们同生共死,不离不弃。”
好一会儿,他才松开,环视着自己这间屋子,似乎没什么像样的东西可以回赠的。他的目光落到墙上挂着的“金仆姑”上,正要起身向它走去,召伯虎拉住他:“打住打住,别打那弓的主意。这长路漫漫,你怎么离得了它护身?再说,我臂不能开弓,你把它送给我,岂不是辱没了这个宝贝?别打它主意啊!”
姬多友搔搔头:“可我也真没有别的像样些的东西呀!”
“那就先欠着呗!多友,待你家中事毕,一定要来镐京找我呀!虎定会日日倚门相望啊!”召伯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得了吧!赶紧回镐京成你的亲去吧,召公子。”多友恨恨地说。
“叫我召虎,咱俩自此以名相称。”召伯虎端起酒觞:“人生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好,满饮此觞,你召虎便是我多友可以生死相托之兄弟!”
当召伯虎醒来时,阳光已洒满整间屋子。他睁开迷蒙的双眼,却发现自己手中紧攥着一支发簪。长约半尺,白玉所制,一端刻着一个鱼头,鱼眼的部位嵌着两颗碧莹莹的松绿石,簪身几近透明,中间横贯着一缕红晕,那红晕便如滴入水中的鲜血一般,色彩绝美又令人不寒而栗。发簪精致华贵,却隐隐透出一股幽远的古意和寒凛的杀气。
这簪子太熟悉了,不是多友天天戴在头上的吗?怎的落到自己手里?他环视自周,空无一人,墙上的“金仆姑”也不见了。难道他不辞而别了吗?
他急急唤进一个随从,问:“姬小将军呢?”
“子良将军天还没亮就和他家仆从一起出关往朝歌去了,临行前给您特意从头上拔下这簪子给您攥着,嘱咐小的给您留话。请您多多保重,当心身子,天涯虽路远,只要心意相通,总有相见之期。”
他还是一言不发地走了,明知此一别遥遥无期,却还是连个送别的机会都不肯给?召伯虎心中郁郁,也顾不上漱洗了,骑上一匹马向关门疾奔。
关吏急忙迎上前来:“王使大人有何吩咐?”
“子良将军什么时辰出的城?”
“未时,到这会子已有两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