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燮拍了拍手掌,低声抚慰纪姜:“表妹,孤去去就来,你好好躺着!”
中庭院内,獳羊姒已清退了所有的宫女内侍,自己和季桑只在二十米外一左一右伺候着。
眼见周夷王走近,番己拿起托盘上的一支箭,开门见山道:“大王,召子穆在铜绿山遇刺,有人向他射了一支冷箭。箭已在此,请大王查看!”
姬燮大吃一惊:“召公子无恙吧?”
“是胡儿用手中短刀挡住了此箭,不然的话,召子穆命已归西矣。”
“那胡儿没受什么伤吧?刺客究竟是冲着谁来的?”
番己摇摇头:“胡儿没受伤,虽不知这刺客到底是冲着太子还是冲着召公子,但却已可推断出这刺客是何人所派的。大王不妨嗅一嗅此箭,有何不同?”
姬燮将箭身凑于鼻下仔细嗅了嗅:“似乎有股似有似无的鱼腥味。”
“只有齐地才会将竹箭煮于卤水之中,以增加箭身柔韧度。”
“你说什么?”姬燮面色惊惶:“齐地?是齐侯?还是王子皙?他们这么做,莫非是要阻我大军南征?居心何在?”
此事非同小可,周夷王心中十分明白。西六师被猃狁牵制,困于这丰镐之地不得动弹;汉阳诸姬被一个楚国搅得鸡犬不宁。如今齐国又心怀异志,蠢蠢欲动,中原也将不得安宁。大周天下,四面是敌,社稷动荡在所难免。
他一时心乱如麻,理不出个头绪来,握着箭柄不知如何是好。还是番己替他理了个思路出来:“大王,南方战况如何?”
姬燮定了定神:“刚接到战报,召子穆打了个大胜仗,差点没活捉熊渠父子。只是被楚国后续援军赶到,救了回去。如今两军对峙于铜绿山,不战不和已有半月余。”
番己听出不对来:“楚国有后援,为什么我们没有?接兄长家信,江汉诸国中只有申,权,罗与臣妾的母国番国出兵襄助召公子,为什么随国却毫无动静?随侯血统高贵,地位尊崇,向来为汉阳诸姬之首。为什么一直按兵不动?”
“王后所虑甚是,孤这就向随国发出诏令,命他们速速出兵铜绿山,不得有误。”他转身要走,忽地想起一事:“那太子在召公子军中的事,可以告知诸国了么?”
番己苦笑道:“召公子遇刺,此事怕早已泄露,若有利于战局,大王尽可以告知随侯。”
铜绿山,两军对峙已有一月有余。眼看着驻守时日见长,召伯虎开始做起了长期相持的准备。他将谨慎小心的老将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