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日照不够,顾铭夕的衣服都没干,他又不适合穿庞水生的衣服,所以就一直待在庞倩家里,没打算出门。
从上午开始,顾铭夕就觉得自己头晕晕的,嗓子发干、发痒,吃午饭的时候,他不太有胃口,整个人看起来恹恹的很没精神。
庞水生坐在桌子对面看他,问:“铭夕,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顾铭夕抬头,眼神有些迷茫:“啊?”
庞倩的手已经搭上了他的额头,她惊呼起来:“顾铭夕你发烧了!”
前一天,顾铭夕淋着雨走了好长时间的路,冰冷的湿衣服贴在身上许久,过了一晚,他终于熬不住感冒发烧了,还带了点咳嗽。
吃过饭,庞水生让顾铭夕去睡个午觉,多休息,多喝水,吃点退烧药,如果到晚上烧还没退,就得去医院了。
庞倩房里的地铺已经收了起来,顾铭夕不太好意思睡庞倩的床,庞倩才不去管他,直接把他按到了床上。
她倒来一杯温水,拿着一颗退烧药,说:“张嘴。”
顾铭夕乖乖张嘴,他吃了药,就着庞倩的手喝了水,庞倩展开被子盖到他身上,又拿着体温计给他量体温。
顾铭夕嘴里含着体温计时,庞倩手肘支在腿上,双手托着下巴定定地看着他,顾铭夕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含糊地说:“你看什么呢?”
“你脸色好差。”庞倩嘴角往下挂,很不高兴地说,“最烦你生病了,每次拖很久都好不了,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
从小到大,顾铭夕其实很少生病,就算是截肢以后,他的身体抵抗力也还行,但是少生病不等于不生病,他每一回感冒发烧都能持续许久,作为他多年来的同桌,庞倩对他十分了解,所以非常害怕他生病。
听了庞倩的话,顾铭夕摇头:“不行,这和睡床睡地没关系,我是昨天淋了雨。”
“既然没关系,那我睡地铺也没关系啊。”
他低低地咳嗽几声,还是说:“不行,你是女生。”
“你生病了呀。”庞倩又伸手去按他额头,“你自己是摸不到,你知道你体温有多高吗?”
估摸着时间到了,庞倩从顾铭夕嘴里拿出体温计,看了一眼后递到他面前:“38.8,看到了吗?”
“也没有很高嘛。”顾铭夕冲她笑笑,“39都没破,大惊小怪。”
“你脑子烧坏了。”庞倩撅着嘴站了起来,用冷水绞了一块毛巾回来覆在了顾铭夕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