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言淇愣愣地将车把的窄小的位置让给他那一双宽大的手掌,他握住车把,手背上骨线凹凸的痕迹明显,透着利落和坚毅,灯光下更显脆弱,叫人想起他的整个身形和气质,瘦高但非瘦削,朝气却不张狂。
后座相较更低,他坐后座,肩膀正好挨着她的,胸膛免不了与她的后背相贴,正好将她的长发卡在中间,他的手臂顺着她的,一路延伸到车把处,她动弹不得,鼻息处闯进淡淡的陌生气息。
他的话在耳廓徘徊:“摔残了我要。”
她心里咯噔一声,逆反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混着不知名却叫人耳根子发热的心绪,蹭地一下占据她的思绪。
他要什么?
等她回过神来,小电驴已经在路上疾驰。四周景物从她眼前一晃而过,夜里微凉的风扑面而来,将她的头发向后鼓动,几缕碎发翻飞,砸在浦微之的脸上,夹杂着洗发水的甜香。
路走过一段,浦微之道:“你现在安心把脚放在踏板上。”
冀言淇照做。
他接着说:“现在把手放在车把上。”
冀言淇照做,于是他把自己的手向外挪了挪,给她腾出一个位置来。得亏这条路他走了六七年,闭着眼睛都知道弯儿在哪儿,不然她这上蹿下跳的头发,两人早晚得出事。
他松车把放慢速度,“放松点,体会一下这个平衡感。”
哪有什么平衡感?有的只是不安全感。
一旦放松下来,一会儿出了事保不齐连跳车都慢半拍;更何况他挨自己那么近,呼吸引起的温度变化全在她脸颊前后,叫嚣着“看看我啊看看我”,她怎么全身心感受车的平衡?
车的平衡?她的心情七上八下,还体会车的平衡?
她直接放弃挣扎:“我感觉不到。”
浦微之沉默了半分钟,她飞快地偏头,余光掠过他的脸,光线明明灭灭,他的面部轮廓亦然,忽而明亮白皙,忽而隐入黑暗,唯一不变的是鼻尖仍旧高高耸起,立体感十足。
希望他不是在发呆,而是在思考。
她愿望成真,浦微之温和道:“感觉不到,我们就多骑一会儿。前面有个路口,我们左转,你感受一下惯性。”
他看起来丝毫没有察觉自己刚刚那句“摔残了我要”造成了什么恶劣的影响,又或者说那句话出自他的口,但非出自他的心。
想到这里,她反而觉得松快,“好。”
路口没人,浦微之手腕上稍微有了动作,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