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坐在小板凳上洗被单,苏瓶坐在屋里想今天拦路的三个人。
苏瓶以为这事与乘风茶馆有关。别不是那祁昱设下的美人计,要给自己一点颜色看看?
忽而又想起梅染,今天晚上她要以洛阳分舵主的身份与一群“江湖豪杰”会面,她一个小姑娘,能镇得住场面吗?
“说是江湖豪杰,其实里面有不少土匪……”
越想越不放心,苏瓶站起身,把那件雨公子大袍取了出来。
见小丫鬟洗完了被单走了,苏瓶换上衣衫,袖子里藏着金刀和一块铜皮面具,走出国公府。
后门铁甲守卫见到苏瓶,见他穿得怪模怪样的,问他这是要做甚?
苏瓶说,去朋友家里做法事。
甲卫并未多言,只是提醒姑爷夜禁之前归来。
离开灯火通明的国公府,四下漆黑,苏瓶便不再隐藏实力,轻功跳纵,快速离去。
平康坊距离北市并不远,也就是隔着一道思恭坊。苏瓶知道红花会的聚集处,就在听风阁酒楼的斜对面几趟民宅之中。苏瓶戴上铜皮面具,藏身树冠,看着下面。
大院中,绑着几支火把,只见梅染头扎麻花辫,上身穿着一件小红袄,下身绿棉裤,腰扎黑绳,看起来像个小村姑。正站在两张桌子拼成的讲台上,呜哩哇啦地说些什么。
有风,顺风时倒是能听到一些内容,听她在宣讲教义。
就说苏瓶不爱参与这些教派,多多少少都有些神神叨叨的,而且还都有心做大做强,可他们这样搞,会让朝廷感到很不舒服。
教派人数少时,朝廷懒得搭理他们,可当他们的人多到一定程度,就是在捋虎须了。
不过苏瓶觉得,红花会的教义漏洞百出,甚至有互相矛盾的地方,所以这个教应该做不大。
能加入这样教派的,有三种人。一种,特别愚的人;二种,没安好心的投机者;三种,混饭吃的人。
不过呢,现在红花会资金紧张,那些投机者基本都跑光了。而剩下这帮玩意儿,苏瓶仔细看了看,有人模样的不多。一半是流里流气的家伙,一半是赤贫者。
红花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到现在苏瓶也没太搞明白。这个组织的钱来自哪里?大教主是谁?成立教派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问题连自称红花会洛阳分舵主的梅染也回答不上来。苏瓶曾问梅染,既然这些都没搞明白,为什么要参加红花会?
梅染说,当女人太苦了,除了伺候男人就是带孩子干活儿,太